【捧高张辽】威震逍遥津
很久没有练笔,所以想写点儿东西,工作压力大,没什么灵感,所以只好拿比较熟识的三国来写。看过之前【翔鹰三国志研读会】的各位该知道我是很挺张辽的,所以我笔下的张辽如果强得夸大失实,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史实和演义都有参考,毕竟演义更有故事性,所以借鉴得多些。至于战斗的描绘则比较“火凤燎原化”,不过这也没办法,写一个人打打杀杀当然比一万人群殴容易多了。
下面进入正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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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一早本是晴天,刚过晌午却乌云蔽日。合淝大营弥漫着肃杀之气,士卒列队齐整,静候将军训话。
张辽戎装在身,右手倒拖长枪,眼中满是凝重。他持着缰绳的左臂一振,战马笃笃向前至营口,朗声道:“将士们,南贼犯我边境,皖城太守朱大人急报,城池覆在顷刻。皖城是我军最近大江的据点,不容有失,凡魏公忠义将士,随我驰援皖城!”
说罢高举长枪,士卒齐声响应,士气高涨。张辽遥指合淝城上,守将颔首示意,张辽嘴角抹过一丝细不可查的苦笑,勒马转身,率众出营去了。
城上守将正是乐进,他倒是不虞对士卒造成负面影响地苦笑着。
“文远实属多此一举,孙权兵在十万许间,由吕蒙督军,又有甘宁、徐盛等在阵,朱光实在没有退敌的机会。”说话的是乐进身后的李典,他虽眉头紧锁,话语却相对轻松,“不如早作打算,固守合淝要紧。”
乐进回头白了李典一眼,“曼成后面那句倒是可行,文远率五千弟兄救援,我军可战之兵只余两千人,倒是可先行在要隘处筑起箭阵,以作必需。”
“文谦此言差矣,”李典面色不改道,“布阵必守,我军兵力有限,实不宜分兵迎敌。相比皖城,合淝乃北南西三面枢纽,更是失不得的。魏公嘱我三人在此屯兵,当非是让我们拱手把城让给孙权去。”
乐进双眼闪过怒意,喝道:“李曼成!”
不待他再往下说,李典已摆摆手打断道:“我不欲与乐将军在此时此地争执,乐将军可否听我一言,静候张将军归来,我们再作打算?”就这么转身去了。
乐进狠狠一捶城垛,随即冷静下来,望着张辽军远去的尘烟,喃喃道:“曼成所言在理,为何偏要往援这一场必败的仗呢……”
贰
皖城太守朱光此时正艰难地指挥满城箭手试图击退不断架梯向城上攀爬的孙军,遥望见远处高梯上擂鼓指挥之人身着绛色将军铠,威武不可一世,心中叫苦。他本以为吕蒙会谋定而后动,怎也可拖个十天半月,待合淝援军抵达再与孙权开战。岂知吕蒙竟在全军陆续驻下后的第二日便大举攻城,己方仓促之下更见狼狈。
吕蒙在以智将立足之前,虽号知兵,却以粗莽闻名,以其本质性格的刚猛,认准他朱光会等候援军,必会赶在援军到来前力图夺下皖城,当机立断绝不含糊。自己竟忘了这点,实是自讨苦吃。
朱光内心苦涩,却要硬撑下去,好在敌军并没有突破滚石和箭雨的态势。
心下稍松的当儿,却见右侧一阵兵士惊恐大叫,明显慌了手脚。朱光将令旗交予副将,抽刀赶往,喝道:“因何慌乱!”
话音方落,已见一条手臂已结结实实地扣住了女墙,一条人影紧接着跃上墙来,另只手锁链旋舞,将石矢尽数挡开。守军下意识一呆,朱光认出这仅着轻皮甲的汉子正乃当年叱咤大江上游的锦帆贼甘宁,心头一震,忙高呼令士卒摆开杀阵。
只是那一呆的刹那,甘宁手上锁链身前一转,扫倒两名魏兵,脚下生风般前进,又踹翻打倒三人,与匆忙赶来的朱光已只有一兵之隔。
魏兵终究训练有素,听得朱光喝令,城上已围来数十执刀兵士,而箭手并不受影响,继续压制城外的敌兵,另有士卒向下推动滚石,甘宁赖以攀爬上来的云梯已告报废。
甘宁似是并不在乎身后涌上多少魏军,大步跨前,横挥一拳将朱光身前的最后一名士兵放倒,自嘴角溢出笑容。
这笑容出现在甘宁俊朗的脸上,本是非常好看,但于朱光看来却寒透骨髓,有如阎王催命般。他壮胆地暴喝一声,心忖先下手为强,全力挥刀劈砍甘宁左肩。他这一招本是非常聪明,甘宁身子右侧向着城外,左侧在士卒的攻击范围内,哪怕他能以左臂挡下自己这一刀,却也由于那侧灵活被夺,势不能避免士卒随之而来的砍击。
谁知朱光刚抬起手来,甘宁便预知其意图般,右侧身子瞬间趋前,左臂用力下堕,带动整个身体斜着向后躺倒,左腿柱石般支撑地面,右脚飞起,正中朱光挥刀的手腕,同时,趋前的锁链正扬在对手下巴上。
朱光应声吐血倒地,甘宁则潇洒地左手撑地弹起,锁链有生命般由右至左,甩手逼退进犯的一众魏兵。此时围攻甘宁的人已过百人,唯皖城城小墙薄,容不下多人施展身手,加上主将一个照面已给对方撂倒,士气被夺,竟只能眼看着甘宁取下朱光的首级,仍凭一人一链立于不败之地。
吕蒙显然掌握了城墙上的战况,战鼓爆响,两侧令旗频繁变换。
皖城守军顿时感到压力倍增,兼且失去主将指挥,一鼓之间已给孙军涌上城楼。
三通鼓后,吕蒙哈哈一笑,甩了鼓槌,双腿一松,就在鼓旁坐下。眼前不远处,皖城城门大开,以甘宁为首的孙权将士正恭迎他们的主公昂首入城。
叁
张辽领军退回合淝,一众兵士由副将领入营中,李典则亲在城下开门迎接。
张辽看着李典细长的双眼,心下暗叹一口气。他与后者一向不和,对乐进也有芥蒂。自己是降将,虽一直忠于吕布,却也经过丁原、董卓两度易主。及后吕布覆亡,认定曹操为明主,外人看去已是第四任主公,又身居高位,对于起始便追随曹操的李典和乐进来说,这是不公且不解的。而乐进起于行伍,虽为将军,但与出身较高,军功不彰却被尊为长者的李典互不咬弦。张辽不清楚精明如曹操,即使如何用人不疑,也不应由他们三个互有芥蒂的人共同把守这个与孙权势力交界处最重要的据点。
“文远将军,”李典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尚有几日?”
张辽沉默片刻,道:“据报,凌统会率一军入驻皖城,以孙权性格,我们该仍有半月时间休整。”
李典没再说话,点了下头,一勒马缰,稍稍堕后于张辽,向主楼徐徐去了。
主楼议事厅中,乐进在地图前踱步。对于孙权的十万大军,他实在想不到应敌之策。他乐进一向以骁果著称,可之前曹军有戏志才、荀彧、郭嘉、贾诩等战略大家和荀攸、程昱等战术大师遥向操作,自己只顾杀敌、统军和临场应变即可,谁想到现在竟要自己拿主意。也没有办法,李典沉稳有余而魄力稍逊,张辽是降将威望不足,自己作为年龄最长、战场经验最丰富的将领,即使名义上作张辽偏将,在这大敌来犯的当口儿,自己还需保持清醒,必要时需代张辽拿定策略。这一次驰援显然就是张辽的决断错误,尚未行至一半路程,皖城被破的消息就已传回,五千士卒满怀力挽狂澜的希冀出征,现在则士气低落,如何重新振奋他们又是一大难题。
正在他头大如斗的时候,张辽和李典先后跨进门来。
“文远,这次是怎么回事,出征时候信心十足,落到这个结果?”
张辽冷哼一声,道:“文谦将军似乎忘记了,在合淝,我是主事人?”
乐进附和着笑了笑,没有说话。李典像完全不理会两人,径自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还不至于打定输数。”张辽叹气道,“孙权军势浩大,皖城城小,又有数百户居民,为安定民众,孙权定会将半数以上的军队置于城外营地。倘若来攻合淝,必使城内精锐先行,城外后军随后赶至。若能在前后两军集结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李典盯着地图道:“孙权号有十万之众,可战之兵当在七八万间,而我军只有七千战力,主动出击平原作战,不是以卵击石么?”
乐进看了李典一眼,又瞄向张辽,“我认为曼成之言有理,”一指地图,续道,“合淝城外地势低平,无险可守,唯有固守城池,待魏公援军到来,围城自解。”
张辽似乎并不理会李、乐二人的话,走近地图凝视片刻,反问二人道:“你道孙权会走哪条道来攻?”
乐进道:“后军不敢说,前军为求急速,必走逍遥津。”
李典则颔首表示认同。
张辽默念几声“逍遥津”,盯着地图的双眼一亮,旋又黯淡下去。他感觉自己隐隐掌握了某种击败孙权的契机,但一是这想法只如灵光一闪,二是合淝三将并不默契,这场仗,如何打得胜?
肆
孙权得了皖城,心情大佳,大摆酒宴犒赏众将。此战虽由吕蒙指挥,却因甘宁先登上城楼,夺得敌将首级,吕蒙遂请甘宁居于下排首座,与会者尚有凌统、徐盛、董袭、谷利等一众将领。
孙权捻须笑道:“此战子明固是用兵如风,但兴霸神勇无人能比,堪居首功!来来来,甘将军,权敬将军一杯!”
甘宁豪气大发,一声道谢,仰首一饮而尽,高喝一声“痛快”,着人将酒樽斟满。
吕蒙微笑道:“方今天下,勇可敌兴霸者,怕只有刘家关、张,曹家虎痴三人矣!”、
甘宁却道:“甘宁一介武夫,吕帅力排他议,当日克城,实在令甘宁大开眼界,与吕帅配合确是人间快事!”
攻打皖城之前,徐盛、董袭等曾有异议,被吕蒙以“救军一至而皖城不可图”,一语拒之,才有一日破城的辉煌战绩。甘宁这句话也许并不过心,但言词对徐、董两人可谓毫不客气,唯二人知甘宁性子粗豪,兴致上来时无所忌讳,并非落井下石之辈,又对甘宁的勇猛真心佩服,所以丝毫不以为忤。
孙权听了吕、甘对话,似是想起周瑜、太史慈两位已过世的名帅猛将,不由情绪低落下来。
吕蒙等人感觉到了孙权的态度变化,当然想到他在追念旧人,也不敢放肆饮酒,宴会莫名冷了下来。
“主公!”
一声高呼,令孙权从沉痛中转醒过来,循声望去,见是后来才引军在城内汇合,之前一直不发一言的凌统,遂问道:“公绩意欲何为?”
凌统霍地起身,抱拳道:“庆功宴没有助兴节目如何使得?待统舞剑助兴!”
孙权恢复精神,道:“如此甚好,凌家公子剑术卓绝,身法轻灵,在我江东独树一帜。公绩请。”
凌统一声道谢,抽出双剑走入场中,摆好架势,眼神有意无意中射出凌厉目光,在甘宁身上一点而逝。
甘宁一皱眉头,不可闻地冷笑一声,干了一杯,暗自已做了戒备。
孙权、徐盛、董袭等对此二人的反应毫不知情,吕蒙却发觉气氛优有异,疑惑地看了看甘宁,又看向凌统,不由握紧了酒樽。
凌统此刻卓立场中,精神提高至极限,似乎从宴会中抽离出去,他的世界只有剑和剑最终的目标——甘宁。
他双臂引动双剑挥舞,脚下步法闪挪配合,予人出尘飘逸之感。凌统面容清秀,身材修长,孙权众将普遍以“公子”称之。此刻他剑随意走,每个动作都潇洒好看,如果不是另有图谋,确是绝佳的庆宴表演。
凌统游走至甘宁近处,凶狠的眼神一闪而逝,忽地背对甘宁,手腕一振,在空处抖出几朵剑花。
在徐盛等叫好之时,甘宁深刻感受到凌统尽针对自己的杀意,吕蒙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凌统,直觉他在针对甘宁。
甘宁双眼也不敢离开凌统,就在后者以左脚为轴,向自己方向转身的瞬间,甘宁心叫来了!登时目光大亮。
果然,凌统一个旋身,右剑打了个幌子,左腕急抖,剑光一闪,向甘宁咽喉刺去。
吕蒙捶桌大喝凌统姓名,却知阻不了剑势分毫。孙权等更是待吕蒙出声,才察觉凌统剑势暴露杀机。
甘宁面色不改,拿着酒樽的右手疾速上抬,竟正好将剑挡下。酒樽应声爆碎,剑势顿减,甘宁原本持杯的手已戏法般夹住了凌统志在必得的一剑。
“不自量力。”甘宁一声低喝,手指运劲,凌统左手剑立被折去剑锋。
凌统虽惊不乱,右手剑以更快的速度攻来。
然而此时已不需甘宁动手,吕蒙出现在凌统身侧,制住了凌统的右臂。他心知凌统表面秀气,实则气力极大,用上了双手才勉强让右手剑刺不出去。
不待孙权说话,凌统运劲挣脱吕蒙,撒手双剑,“当啷”声响起,凌统“噗”地对着孙权跪下,高呼道:“凌统为报先父之仇!请主公为凌统做主!”
孙权听了一呆,随即想到凌统的父亲凌操正死于甘宁之手。彼时甘宁追随刘表,各为其主下本无可厚非,只是此刻凌统竟把复仇搬上台面,叫孙权无从开口。
凌操是江东旧臣,自大哥孙策起便为孙家效力,作战勇猛。凌统则承袭了凌操所有的优点,后者败死阵中,未及弱冠的凌统奋死抢出父亲尸首,令人敬佩,又因年纪比自己小七、八岁,自己常把凌统当成弟弟看待。可由刘表处倒戈来降的甘宁是战胜黄祖,为先父孙坚雪恨的关键人物,加上武艺卓绝、性子豪爽,虽初时有不适,后来便甚得将士之心。若要自己立下决断,偏帮凌统不是,偏帮甘宁也不是。
“公绩休得儿戏!”吕蒙的声音传入孙权的双耳,“你二人虽有旧怨,但现在同在主公麾下效命,自应抛弃旧恨。你道兴霸少与你相会,一再忍让是何苦由来!”
孙权忙道:“我也曾嘱你二人不要相争,今天这样针锋相对,我不希望见到下一次!”又放低声音安慰凌统,“公绩起来吧,令尊早已将生命献给大哥,仲谋虽不才,也会为完成大哥的宏愿努力的。”
凌统只管哭,并不理会劝慰。
甘宁起身,语带怒意道:“尔父凌操何等英雄,作战猛不可挡,若由其领兵正面冲击夏口,黄祖安能得胜。宁时为刘荆州效力,为主尽心何有他虑!唯投奔主公之后,因箭射凌公并不足道,所以对你处处隐忍。莫以为是我怕了你,我甘宁横行大江上游时,你凌统尚在何处?”
凌统浑身一震,长身而起,狠狠瞪了甘宁一眼,向孙权、吕蒙等人告罪,却不敢离开,只是独自退回座位上。
吕蒙肃然向孙权道:“主公请速攻合淝。”
孙权闻言沉默片刻,道:“就依子明之言。”
孙权本想休整一段时日,稳定皖城民心,再行图谋合淝这个大江下游北岸最重要的军事据点。现在看来,凌统和甘宁嫌隙已被极限扩大,若将不齐心,如何作战?也只有听取吕蒙速攻之意,由甘宁、凌统分别引军,避免再生冲突。希望大胜之威可以冲淡两人的敌对情绪吧!
想到这里,孙权握了握拳,回复坚毅神采,朗声对众将道:“明日三军齐动,子明、兴霸为前军,交子明指挥,公绩、谷利领中军,文向、元代为后军,兼顾辎重,细则由子明调动。权随前军,希望再看到众将陷城的英姿!”
众将轰然领命。
伍
传令兵破门而入,报曰孙权三军齐发,两日内将抵达合淝城下。
张辽等三人霍然起身,显是对孙权估计有误。
乐进踱步两圈,忧虑道:“想不到南贼竟来得这样快。”
李典淡淡道:“我认为文远初时对孙权会休整半月的猜测本没有错,其人做事犹豫,不是这么果敢的人,进言者必是吕蒙。”
张辽皱眉沉吟道:“孙权对吕蒙的信任似乎犹在鲁肃之上……”随即指向地图,高声续道,“既然南贼已经发兵,我们更需当机立断,在敌军集结之前先行突袭,否则以七千战力硬撼十万大军,天王老子来了也顶不住事!”
乐、李二人犹豫间,又有信到,封上四字“贼来乃发”,署名曹操。
张辽忙将信取出展开,片刻阅毕,交予乐进。乐进、李典先后看过信上内容,皆沉默下来。
“必须主动出击。”张辽道,“主公在西线,令我们守合淝。南贼据守濡须口,已过大江之北,再陷皖城,势已直逼徐、豫两州,若合淝失手,南贼可占领巢湖,进而借淮水、淝水之便,水陆共进侵入中原!现在他们大军将至,志在必得,我们只需在第一仗予之以当头痛击,以孙权的性格,必定放慢进攻节奏,我等可待援军抵达。如果放任大军兵临城下,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李典默认不语。
乐进瞅他一眼,叹道:“魏公使二位迎敌,又着我守城,到底还是让我们以稳守为上。文远以为如何?”
张辽冷哼一声,蓦地一拳捶碎茶案,压抑怒火道:“孙权来攻,前军必走逍遥津。我们若能乱其前阵,又引两路兵士切断其与中、后军的联系,孙军萌生退意,仓促间必自承接平坦地势的小师桥撤回逍遥津以南。我们引军乘机先行断掉小师桥,孙权前军将无路可退,焉能不败!”言罢稍顿,接着怒道,“尔等既为战场宿将,在此敌众我寡之际,该知倘有一丝胜机便当全力争取,行险一搏。莫不是长期居于城内,已经忘记自己战将身份了么!”
李典浑身一震,起身道:“文远之言发人深省,我尚是首次想到击退孙权的可能性。愿将性命交给将军!”
乐进接着起身附和道:“愿听将军调遣!”
张辽哈哈一笑,张手搭上两人肩膀,豪气道:“昔日高祖麾下大将军韩信,每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但似如今我们以七千人马迎战十万大军者,古未有也!如果天佑魏公,天不亡我张辽,定叫南贼吃一次不可能吃到的窝囊败仗!”
乐进和李典深受感染。
张辽所说的策略绝对可行,加上孙权人多,行军不易,己方若待翌日天亮前出发,十成把握可在敌军之前抵达逍遥津,尚有个把时辰可以从容布军设伏。
不可能的胜利出现了一丝可能性。
陆
“子明似有所虑?”孙权端着缰绳,望向一旁的吕蒙,“探报已知合淝只有七千士兵,而曹贼主力俱在西北,即使张辽、乐进堪称世之名将,也难挡我十万大军吧?”
甘宁也道:“吕帅最善奇攻,当知如此劣境,即使张辽再厉害十倍也玩不出花儿来。”
吕蒙摇头,一手持着马缰,另有摊开随身的皮卷地图道:“合淝外围地势平坦,淮水、淝水积成平原,无险可守。唯独逍遥津一带,依靠巢湖,虽仍无险道,但两侧有密林,似是可以埋伏士兵的绝佳地点。”
孙权听罢,不由眉头紧锁,但看过地图却又释然道:“我军于未时许便可越过逍遥津,天全黑透前,前军当可在合淝城下二十里内扎下营寨。张辽、乐进、李典三人不合,争执下未必能在短时间内集结成军,况呼七千人,安能抗我十万大军。”
吕蒙不以为然,却仍恭敬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又有‘多算胜少算’。我本意也想按兵一段时日,岂知席间有变,为安军心,不得不早日发兵,所以更不敢掉以轻心。”
甘宁知他并未责怪自己,却因风波与他直接相关,即使脾气火爆,也不由垂下头去。
吕蒙接着道:“稍后进入逍遥津附近,兴霸自领万人突前,我则堕后保护主公。敌军最可能分两路埋伏在林中,而林中不利于马匹机动,只可能容步兵藏身。待敌军有所行动,我则以骑兵分置左右,压制两侧奇袭,兴霸无需为我担忧,只要压得片刻,中军自会与我内外合围,保证不让半个魏兵生离逍遥津。兴霸若以疾风之势攻克合淝,我军便可从容自徐州向中原进发!”
甘宁应声得令,回复一贯的豪爽潇洒,告罪孙权,催马往前去了。
吕蒙则嘱副将将计划告知中、后两军。
孙权不由暗叹,眼前的吕蒙谋略深沉,不骄不躁,当机立断,除去相貌外,几乎是他江东军神周公瑾再生。可叹鲁肃外刚内软,对荆州关羽采取和为上的方针,所做敲打均不足置评,实在不如吕蒙。不过,也幸好鲁肃能够稳定住对荆州的局面,才让自己有北上合淝,逐鹿中原的机会。
吕蒙一人集统帅、军师、猛将资质于一身,纵观时代可媲美者也不过寥寥。孙权在内心不由已将合淝划作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转眼行至逍遥津南,吕蒙着全军戒备,却不见敌军踪影,待前军全部到达逍遥津北,吕蒙暗笑自己过度紧张。
不过,直觉告诉他,战情似是不该如此简单,他仍令旗手下令甘宁的先锋先行一步,尽快抵达合淝城下,占据主动。
甘宁经副将提点,回首看到旗令,正准备发令,却隐见前方卷起沙尘,似是敌骑来袭。
甘宁凝神观望,随即笑出声来,心道一声有种,朗声对士卒们说:“哈!没看错的话,敌军竟不过千骑,儿郎们,敌军送上门来,我们只好笑纳好意了!”
轰然响应声中,甘宁一振马缰,率众前冲。
柒
张辽亲领八百骑兵,一往无前地扑向孙权的十万大军。
昨夜展示曹操手信,又冒称援军数日内便到,加上张辽等三人尽弃前嫌,七千士兵无比备受振奋,本是低落的士气再次高涨。张辽又从士兵中择选出八百名最为精壮者,当夜饱食足睡,次日正午前出发,看到敌军数里外也可目睹的行军扬尘,即改作冲锋阵型,誓要一举冲散敌军。
甘宁哈哈大笑,手中锁链率先朝已冲到近前的张辽头顶扫去。
张辽目不斜视,逆抬长枪,枪尾精确无比地击中锁链的锁锤,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张辽借着枪尾传来的反弹力道,硬生生改为前刺,枪尖直指甘宁。
即使以甘宁之能,也被这神乎其技的连消带打所慑,下意识肩膀用力,连带上半身向右移开少许,堪堪避过张辽的刺击。
这一招交拼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一个照面,张辽已驱马闪过甘宁,向孙权先锋军腹心冲去。
甘宁顿感奇耻大辱,但眼前尽是随张辽杀到的精锐骑兵。因为先失一招,他只能先应付前方的敌人,无力在第一时间回身追击张辽,不由得连声怒喝宣泄情绪。
张辽暗笑,手上并不闲着,右手长枪左手朴刀,左砍右刺,挡者披靡。只片刻间,他已从孙权前军先锋阵尾杀出,定睛遥看得孙权的华盖,心道一声南贼僭越,催马再杀入前军后阵。
吕蒙早已感到不妙,前方沙尘乱了,说明己方阵势已乱,陷入交战状态,忙令全军全神戒备,岂知张辽及其冲过来的骑兵已在转眼间与阵首相接。
张辽如一把尖刀,高呼“吾乃张辽张文远”,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吕蒙当即令副将撤掉华盖,保护孙权后撤,又不敢让他撤出前军,只好硬着头皮迎上眼前那个连甘宁都拦不住的战将。
张辽一眼认出吕蒙,更看到后撤的孙权,心境仍不受影响,先用刀荡开敌兵的攻势,长枪化作闪电指向吕蒙。
吕蒙早做足准备,仍没料到对方枪速竟如此之快,长刀下意识地前伸横于体前,虽成功挡下这一枪,双手却给震得发麻,差点握不稳刀柄。
张辽不欲久战,朴刀由下向上挑开敌将兵刃,手腕一抖,竟以剑招点上吕蒙右肩。
吕蒙吃痛,长刀脱手。幸好他也是惯战沙场的猛将,左手从腰间抽出佩剑,拼着右肩伤重,刺向张辽持枪的右手,各废一臂,于二人的决斗是半斤八两,但如果张辽失去战斗力,己方便能彻底占据优势,敌袭也再不可怕。
张辽明白冲势已被阻挡,若被敌军就这么缠在阵中,即使自己胜过吕布也必定没有脱身的机会,低喝一声,双脚用力夹紧马腹,战马登时人立而起,人也跟着脱离了吕蒙的攻击范围,长枪借势挡下吕蒙的攻击。
这一奇招并没有令吕蒙慌了阵脚,他双目一亮,叫道:“削其马腿!”
这实是知易行难,张辽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避过吕蒙,挺枪连刺点倒三名敌兵,瞄着那空当催马斜冲,双手兵器挥舞,哪有士兵能近他的身,伤他的坐骑。
吕蒙虽然没能阻止张辽继续冲阵,却也使他失去了孙权的位置。张辽拍马从孙权三万人的前军尾部杀出,不见孙权踪影。跟着杀出来的尚有数十名经过精挑细选的曹魏精骑。
“将军弃吾等呼!”
己方战士的喊声钻入张辽耳中,张辽哈哈一笑,勒马回头,又杀入孙权军中。
孙权士兵哪想到张辽有此一手,尾阵的士兵也尝到了无充足准备下被肆意冲杀的滋味。
此时甘宁、吕蒙纷纷排众迎过来。
张辽暗叫头痛,若论单打独斗,这两人都非易与之辈,初时借助冲势,尚能分别打二人一个措手不及,占据上风。现在先不论两人已经做足准备,单就以二敌他一个,便不是自己能受得了的。
不过逃是逃不过的,为今之计是吕蒙受伤在前,如果有机会狠打他一个,甘宁必定因救人心切而防备大减,再图摆脱,可以成事。
刹那间,张辽似是在千军万马中找到转向的路,胯下战马如双腿般转折,刀枪舞动,杀出一条半弧的血路向吕蒙而去。
吕蒙见张辽的来势便明了他的意图,心想即使是敌人,也是值得敬佩的劲敌。他以眼神示意甘宁,手势一动,身周士兵如臂指使般退开,甘宁会意,迅速拍马填上空缺,四周士兵又围上来,对二将形成保护。
甘宁对自己的武力有十足的信心,吕蒙对他的信心则不下他本人,如果让准备充分的甘宁正面面对已冲杀一阵,体力下降的张辽,配合他诡异的兵器锁链和己方兵士的骚扰,怎都该有较大的胜面。
哪知张辽的灵活超乎想象,见甘宁欲与自己硬拼,心知在这四周都是敌人的战阵中肯定讨不到好,就那么继续划弧冲杀,转眼移到吕、甘二人身后数丈处,敌方二将被士兵围护其中,正面杀敌还好,转身却受足制约,远不及张辽神挡杀神地灵活迅速。
“吕帅、甘将军请好,辽去也!”张辽朗声笑道,声音遍传孙权前军,配合其神勇,纷纷从心底涌起惧意。张辽趁势率围困军中的己方骑兵第二次从孙权前军阵尾杀出,不由心叫痛快!
吕蒙面色煞白,但冷静之心丝毫不改,高声喝道:“先锋疾风不改!冲击合淝!”转又对甘宁道,“兴霸,乐进和李典定在某处埋伏,这里由我应付,你立刻按照原计划迅速攻克合淝,合淝现在必是空城,只要城池一丢,张辽自然满盘索落!”
甘宁叫声得令,大喊“让开让开”,以最快的速度回冲,誓要让魏军付出致命代价。
可就在他抵达最前阵,狠下决心的时刻,又见斜岔里杀出一直数千人的部队,从大军左侧杀入己方阵容。为首将领颇为年长,却骁勇无比,比之张辽虽逊了少许视大军如无物的写意,却更添一分霸气。
“乐进!”甘宁瞬间明白过来,恨得牙痒痒。
张辽是曹军最强一点,以少数精锐部队敢死冲杀,先乱己方阵脚,在混乱不堪,全军有些不受控地向后方回剿张辽的当儿,由乐进率剩余的骑兵大摇大摆从合淝城中出发,迂回攻击己方先锋部队,堪称旷野上的伏兵。甘宁是知兵之人,本也颇有计略,当下肯定李典定率数千步兵埋伏在林中,封锁己方前军阵尾,使前军与中、后两军彻底割裂。他明白张辽定必倾尽七千战力出击,合淝此刻就是一座空城,但有乐进在前方阻挠,他根本没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克合淝,何况一旦孙权有失,可不是一场战斗的胜利以及一座城池能弥补的。
甘宁当下将先锋军指挥权交给副将,高声道:“我回去救主公,乐进领兵绝不超过三千人,全歼他们!”
接着重回阵中,直奔前军阵尾。
阵尾又是另一番景象,随张辽冲阵的八百精骑已经只剩三百多人,但在李典三千多步兵的掩护下,仍对阵脚已乱的孙权军形成极大威胁。张辽休息片刻,感觉还有使不完的气力,催马立起,视野横扫全场,竟真在人马中发现了一个形似孙权本人的身影。
张辽高喝道:“孙仲谋!”
明知是计,孙权在被问得心头剧震下,还是忍不住回头向声源瞧去,随即暗呼糟糕。
张辽大笑,道一声“孙权休走”,并李典领着一众己方士卒向孙权处杀去。
现在孙权全军看见张辽,就像见到战神,又或厉鬼一般,生出根本不可能阻挡他的恐惧心理,包括吕蒙在内。见张辽又杀入阵中,部分士兵慌忙避退,连带全军隐现溃败之势。吕蒙率阵中精锐赶来,他早已从张辽封堵不及的位置派出数骑速往中军寻求支援,力图拼死守护孙权直至凌统的中军到来。
果然片刻后,马蹄声震地而来,是由凌统、谷利引领的三百生力军。虽然只有三百人,但在突袭之下,即使不能对张辽、李典形成打击,配合前军两万多士兵,只要能把李典的步兵阵破开一个口子,就能保证孙权从重围中脱出。
凌统来势极快,李典挺枪前来阻拦。前者冷哼一声,双剑交击,正打在李典刺来的长枪上。李典骤觉对方力大,不能硬拼,枪尖向下一划,若凌统不及格挡,这一下必将使他肠穿肚烂。凌统哪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左手剑虽被甘宁折了剑尖,此刻并不影响发挥,那剑贴着枪势下划,在枪尖触及自己前的一刻向外挑开,化解了李典这一击。不等李典再生变化,凌统右手剑虚刺两招将其逼开,急急催马冲向阵中。
李典冲张辽吼道:“文远!棘手的来了!”随即率众往回掩杀。
张辽闻声并未回头,皆因孙权已近在眼前。只需一枪,他就可以结果孙权的性命,但在刹那间,他生出了孙权不能杀,只能生擒的想法。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吕蒙便疯了般冲过来,佩剑疾刺张辽后腰。张辽听得剑风声,心知自己这一犹豫已经葬送了生擒孙权的唯一机会,枪杆后抬挡下吕蒙这一剑。
凌统终于赶至,甘宁也已重新冲回附近。
张辽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高喝道:“曼成!走了!”言罢舍弃孙权、吕蒙,率众向阵外杀去。
曹军来得快去得也快,李典步兵众闪入林内,张辽则率骑兵队贴林北退。孙权军士只盼张辽不来杀自己,哪敢惹他,就那么看着他们一众连上乐进的骑兵队,从容向合淝退回。
捌
“孙子谓‘十则围之’,文远七千围三万,实乃前无古人之壮举!”乐进哈哈笑道,心情好到极点。
张辽谦道:“文谦折煞我了,只可惜不能生擒孙权。”顿了顿,“这一战虽夺了南贼的士气,但战力对比下,我们还处绝对劣势,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李典道:“我军剩余不到六千人,不过相比较下,这些损失已堪称奇迹中的奇迹。孙权两度围而不攻,显然想消磨我军斗志。但现在将士们看见文远便自生士气,所谓战神也不过如此。依我看,孙权下一次进攻将是一无反顾的攻城战,我们要想想如何应对。”
乐进点头称是,张辽却沉默不语。前者问道:“文远有何想法?”
张辽又想了片刻,抬首道:“我认为孙权会退兵。”
“什么?!”李典、乐进惊道。
张辽再想了想,肯定道:“我猜的应该没错,两次围而不攻,不是为了探我们虚实,而是迷惑我们,以便从容撤退。”
李典坐下,单手托腮,似是在考虑。
乐进则沉吟道:“文远尚有什么依据?”
张辽道:“我们早已放出消息,现在敌我都会认为,我们的援军将在旬日内抵达。且据我观察,孙权那日在阵中已经负伤,虽然最多只是擦伤,但以他的性格,必会转攻为守,短时间内难有心气北上。别说吕蒙,鲁肃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心意。”
乐进道:“除非周瑜复生吧!”又摇摇头表示是玩笑,转向李典,“曼成怎么看?”
李典缓缓道:“如果孙权真有攻克合淝的决心,该不会把营寨扎在四十里外?简直有种让我们看不到营中动静的感觉,即使后军没有跟来,那可也是六万大军。”
张辽点头肯定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再袭他一次,而且要马上出击!也许明天,我们就算追到了皖城也见不到他的影儿了。”
乐进抱拳道:“文远尽管发令,乐进听将军调遣!”
李典也起身示意。
张辽笑道:“两位休要耍我。不过,如此文远也不再客气。曼成率两千步兵即刻先行,注意避开敌军眼线,迂回埋伏在小师桥附近。小师桥啊小师桥,上一次交战没有尽其用,这一次就让孙权在那里感受无路可逃的滋味吧!明日寅时天色最黑时刻,制造声响,南贼听到必以为我们已得援军,并将之围困,当会舍营寨奔皖城而去。我和文谦各领千五骑兵则算准时辰,在曼成示意后刻内杀至。曼成需提前断掉小师桥,以绝孙权退路。只要擒住孙权,不到吕蒙不乖乖投降!”
乐进、李典轰然领命。
玖
当孙权在吕蒙等人的保护下仓皇撤退时,张辽和乐进已率兵攻入孙权军中。
彼时正面交锋尚且被杀得大败,此番自背后掩杀,更如斩瓜切菜,两路骑兵破开两条口子,插入中军腹地。
张辽本以为会遇上凌统,却遥望见高坐马上,手持锁链的甘宁。
乐进则将与吕蒙正面碰头。
张辽暗笑,原来孙权将更擅长用兵的吕蒙和甘宁留下殿后,等若直接前对变后队地撤退去,唯一的不同处是自己改由凌统和谷利保护。
“甘宁在此,张辽可敢与我一战!”甘宁浑厚的嗓音更添豪爽,只凭这一刻他仍感正面挑战张辽,孙权全军已不敢不敬佩其胆色。
张辽手上不停,笑道:“甘将军有心,你家主公可不会让将军冒此大险啊!”
甘宁怒道:“休得狂言,待我来会你!”说罢疾向前冲,欲与张辽正面交锋。
张辽何等聪明,在此敌众我寡的战局,怎都该避免与强如甘宁者直接冲突。他仗着冠绝全场的马术,故技重施地巧妙转变方向,刺倒一众敌兵后,躲着甘宁的来势弧线前进,转眼已从旁将其甩开,杀向阵首。
甘宁为之气结,偏偏因不能随意杀伤自己人,在己方阵中反而无法像张辽般无所顾忌,第二次吃了后者精妙骑术与战法的哑巴亏。
乐进效仿张辽,与吕蒙只交手一合便从旁绕开。他的实力比之张辽虽不如亦相差不远,对上右肩受伤的吕蒙自然占足了主动。
吕蒙本道两次围城试探会让曹军误以为己方将全面攻城,从而从容撤退,即使曹军从后方追来,由自己坐镇军尾,也不会让旬日前的窝囊局面重演。谁想得全军刚撤出营寨,便被早埋伏好的李典步兵队袭击,五支火箭划过黎明前的天空,又引来张辽、乐进两支骑兵队。尤其是张辽,只要他现身,就是对己方士气的沉重打击。
吕蒙暗自苦笑,这次他是彻底失败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十万大军竟然会败给区区七千人,败在张辽手中。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自己用兵重虚实,那张辽竟两度把握到自己的策略,迎头狠打,让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今后再行计策,必更兴探报,誓不重蹈此番覆辙。
张辽杀入孙权中军,从旁杀出一员手持双剑的战将,正是凌统。中军明显不比吕蒙所在军队精锐,反给了凌统快速接近张辽的机会。
由于不是正面相遇,张辽感到凌统来势时已经躲闪不及,朴刀硬拼凌统双剑,顿被后者压制。心知凌统力大,张辽朴刀借力向下斜砍,放倒一名敌兵,长枪划弧向凌统扫来。
凌统不料对手长枪用出长刀的招儿,一下准备不及,被枪身扫中肩膀,整个人差点儿跌下马来。不过凌统岂是便宜对手,张辽能借力,他凌统自然也可以。只这一个侧偏的力道,凌统顺势刺出一剑,在无人能反应的刹那,第一次刺中了张辽的战马。
战马后臀吃痛,发狂地人立而起,张辽心知无法在瞬间控制住坐骑,双脚脱出马镫,硬是以持刀的手肘按上马背,整个人反弹到空中,对着身体尚未扶正的凌统踢出一脚,电光火石间将这个伤害自己坐骑的敌将踢下马去,自己则安然落在那空出的马鞍上。他原本的战马则在踹倒两名敌兵后被群枪围杀。
张辽心痛,却知不能耽搁,必须尽速与李典汇合。两下甩缰制服胯下战马,也不理被敌军扶起来的凌统,脚底用力,继续向前冲去。
此时孙权军刚刚破开李典本来脆弱的包围,谷利率众护着孙权一路向前,只要过了小师桥,行不多远就能与后军汇合。哪想到小师桥早已被李典毁掉,进退无路下,所有将士都生出绝望情绪。
谷利回头去看,烟尘滚滚,又闻得“吾乃张辽张文远,谁能挡我”的可怕吼声,心知张辽已经到了近处,忙强压下恐惧,对孙权道:“主公请先使坐骑后退些,再向前疾冲,跳过小师桥!”
孙权慌张下点了点头,按谷利所说退后三丈。他原本对跃河并无把握,忽又听到张辽自呼之声,心头一紧,急催坐骑加速,纵马一跃,竟真个跳到了对岸。
不多时,李典心知难以擒获孙权,待兵士疲劳恐会全军覆没,搓口成哨,在喊杀中造出尖锐的声响,两侧林中闻声即各射出一支绑着旗子的令箭。同一时间,李典与副将各领己方战士向两侧林中退去。
张辽、乐进见令箭射出,知擒孙权无望,不敢恋战,各自向侧面杀出,孙权军依然无敢追者。
这一役,张辽七千破十万,威震逍遥津,杀得孙权全军魂飞魄散,士气大跌,竟不敢再入皖城,反向濡须口大营撤去,孙权从此闻张辽之名而胆怯。江东之地人人畏惧张辽,闻其名,小儿也不敢夜啼。
。。。。。。。。。。。 这文风竟有些民国初年的风骨 这文风竟有些民国初年的风骨 张辽张文远
一直没有机会仔细阅读有关他的历史典故 多谢分享了 YangBB 发表于 2013-8-29 14:2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张辽张文远
一直没有机会仔细阅读有关他的历史典故 多谢分享了
我写张辽肯定夸大,如果要了解这个人的话,请看这贴:
https://www.hawkaoe.net/bbs/thread-111136-1-2.html
这是之前作研读会时候的帖子,把张辽分析得很细
@狂~劇情狂 如果来的话请吐槽吧。。。
其实蛮喜欢于禁的,替他感到悲伤。 为何谈到于禁。。。 天日 发表于 2013-9-11 16:1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为何谈到于禁。。。
张乐于张徐嘛。。。他们是一个阶级的 之前【翔鹰三国志研读会】你不在啊。。。否则也许能讨论讨论 天日 发表于 2013-9-11 17:2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之前【翔鹰三国志研读会】你不在啊。。。否则也许能讨论讨论
趁狂叔不在赶紧再开啊,他一发言大家就么的讨论了 他不在就没有灵魂了。。。 天日 发表于 2013-9-11 17:2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之前【翔鹰三国志研读会】你不在啊。。。否则也许能讨论讨论
我主要是来得很少。 得人提点,古人自称不用字。
虽说确实有记载古人以字自称的个例,不过我这么写还是太儿戏了,已改正,顺便感谢那位提点者。 我本来想一击脱离,不过还是被吸引的看完了
对张乐李三人形象塑造得很到位,张辽势内部和孙权势内部的一些争斗也有涉及,全文读起来一气呵成。
军事方面的描写比演义那种超人打2B的战斗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对演义真的十分怨念。
另外,张辽的行动理论来说确实不是上策吧,不过有时就是得孤注一掷才能出奇制胜。这一仗让我想到河越夜战,不过风险更大,因此也才铸就了张辽的威名吧,可以说完全是硬仗。一般而言,策士习惯玩战术,局势不好心理就可能崩溃了。而前线之将面对的就是硬碰硬,势头不好也能扛着硬打,等待可能的转机。张辽可以说得上是能打硬仗的人了,相比之下李典就怂一些了。
另外,我不知道张辽军内三将之间的矛盾有没有地域原因,因为最近接触汉中争夺战之后的蜀国史料比较多,发现地域之争几乎贯穿整个诸葛亮北伐全程,所以也对这类政治圈子的描写有些上瘾了 十则为之,按照常理,张辽肯定被灭,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出奇。
所有出奇的战例,通常都是发起方军队不强于受用方,兵力最多也就是在伯仲之间。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为求稳健,很少会动用什么计谋,而处在劣势的一方,除了出奇计之外,输面非常大,行险一博是弱克强仅有的出路。
所以张辽当时可以说没有上策可用,过大的兵力差距造成怎么办都是作死的处境。古代战争传令对阵法要求非常高,乱其阵是聪明的做法,而突袭则是最直接的使敌阵陷入混乱的方法,但这需要极强的执行力和自身素质,恐怕当时整个魏公国只有张辽一人有这个能力。
不过,真是七千打十万,打死我都不信的,所以硬把孙权方面分成三军,第一次突袭只对三万人,第二次从后掩杀对六万左右,也是不想把数字对比放大。
另外,为了突出张辽,刻意用了两节把吕蒙和甘宁捧起来,又为避免过于夸大张辽的武力,所以基本他的"单挑"战都是一个照面就结束。所以说虽然赘上了寡廉鲜耻捧张辽的名号,但我还是收着力的。。。 至于三将矛盾,我认为只如我在文中写的,出身差距,其他的就是性格的影响。地域矛盾在魏国前期非常不明显,这点狂叔也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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