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带钩
幽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女孩一个人。
或许已是夜晚了?她思忖着。上午轻松完成了家务,下午便独自躲到了地下室。
明确地感到魔力的输出。哥哥曾说今天会与卫宫学长战斗,约在了晚上。夜已深了吧。
地下室里总是很幽暗的,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说实话,樱自己都不知道呆在里面有多久了。
小时候刚来间桐家,便很快适应了这里的虫子。不久,她就喜欢上了这些虫子。虫子啮咬衣服,撕扯着,它们坚硬冰冷而滑腻的甲克在皮肤上摩擦,触须和螯刺着身体,弄出一片片红肿。它们将针刺进皮下产卵,樱能够发觉出虫儿在自己皮肤下孵化,感受着生命的酝酿是如此快乐。看着幼虫一只只钻破本就红肿的皮肤,来到世上,她觉得母亲怀孕分娩的快乐也不过如此了。
樱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无论多忙,她总要抽出时间来地下室。这也是修行魔术的方式。从地下室出来时,无论是被扯成碎片的衣物还是满身的伤口都会修复完好,使用的祭品是虫子的血液。十年了,这些虫子体内流淌着的几乎早已是樱自己的血了。现在这些虫子,多半是从樱身上孵化的。
爷爷出门去了,哥哥也不在。躺在地下室中呆得够长了吧,是不是要出去呢?樱叹了口气。每次离开是总是下不了决心,有时甚至会在离开前亲吻一只只虫儿,就像母亲离开时对孩子的温存一样。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拭去胸前的几只虫儿,轻轻拾起一只,坐了起来,望着手中的虫,合拢了手掌,缓慢地捏紧。吱吱碎裂的声音,浑浊的汁液滴在她的胸口。
“斯螽异政,哀三星,择与啮。”瞬间,虫儿归穴了。原本污浊的空气清新起来,地面上的粘液不见了,石砖干燥而洁净,樱身上的衣物也像刚洗出来一样。
地下室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帅气的外国男子。人类的感觉。没有杀意。樱茫然地望着他,“您有什么事吗?你怎么进来的?”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活下去吧。”男子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望向樱的眼神是怜悯,还是敬佩呢?
樱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活下去吧。”男子又说了一遍。
“这是我唯一的忠告,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十年前的archer转身走了。
樱腹内的胎儿,怕是“它”仅存的血脉了。
夜深了,四个人在街道上孤零零走着。有说有笑,倒也欢快。
士郎偷偷拽了拽caster,“我说caster啊,这个我们叫姐姐的小妹妹叫伊莉雅是吧?刚刚听到你这么叫她的。”
“怎么?打听这小不点做什么?看上了?”caster斜着眼睛,一点儿不知道控制音量。
伊莉雅饶有趣味地望着士郎,士郎被看得发慌,嘿嘿笑道:“没……没有,不是说以后几天就由我照顾她嘛,总要了解得细致些啦。那个……伊莉雅姐姐,你是Einzbren家的吧(士郎发现这是句废话。。。)?明天我们去玩什么呢?去海滩游泳怎么样(一阵寒风出来,caster想象着伊莉雅哆哆嗦嗦躲在装得像铁打的士郎怀中的样子),要不就——”
伊莉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日本人是不是都喜欢冬泳的?”她偷偷问身边的berserker。
berserker正在痴痴地瞅着caster。刚才做完手术,得知从此以后caster就是自己的主人,他恨不得伏到地上摇摇尾巴,汪汪地叫两声,却不得不装出十分痛心的样子,挤着眼泪哄伊莉雅:“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啊,你可以来找我玩的。”言下之意是我不会去找你玩的。这时突然被伊莉雅提问,只得不舍地狠狠最后看了一眼caster,转过头哼了声“不知道啊”,继续盯着caster看。
伊莉雅无奈地撇撇嘴角,心想berserker这个傻大个的品味果然是合乎外貌的低啊。想起他刚才被魔术束缚之后那陶醉的眼神,伊莉雅摇了摇头。
士郎正在忙着跟伊莉雅聊天,聊的是什么怕是伊莉雅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一会儿工夫,士郎就弄到了远道而来的姐姐从“最喜欢吃什么料理?”一直到“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的第一手资料,其间抓住伊莉雅的小手7次,被caster打掉7次;伊莉雅挽住士郎胳膊9次,被caster分开9次。
berserker现学现卖,也跑去对caster大献殷勤。但每当准备舔一舔主人白皙的手指时,总是被caster冷冰冰的目光震慑,伸出去的舌头舔上去也不是,伸回来也不是,只得嘿嘿一笑,说:“天儿热,我透透气。”
正在走到卫宫邸前的路口时,一阵巨大的魔力波动传来了,打断了四个人欢乐的笑声。
caster一拍脑袋,说:“天哪,我把那两位忘了。”
伊莉雅洋洋自得道:“我早就注意到了,caster你还当魔术师呢,趁早回家刷地板好了。”在魔力感知上打败了caster,似乎帮助伊莉雅挽回了战斗打输的颜面。
然而,她得到的回答是:“怎么?我家务干的也很好啊。我不只会放羊哦,织布啦,做饭啦……我很能干呢,是吧,士郎?”
士郎不禁佩服起caster的脸皮来。要知道,中午caster大展才华做的中世纪面包实在使士郎大倒胃口,晚饭都没有吃。更使人惊奇的是,刚才caster向berserker展示自己的厨艺作品(“出门都要准备好干粮的,不然,迷路了怎么办?”出门前,caster如是说),berserker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或许那硬得像鬼的面团才是berserker追求caster的主要原因吧。”士郎心想。
一行人匆匆赶到学校时,战斗早已经结束了。月已西斜,弓道馆外的地面上被银色的月光覆盖,隐约看见地上几块黑色。夜晚旷寂的空气混合了血腥味儿,显得格外甜美。
“这个匕首,你帮我弄回来了?”绮礼坐在教堂自己室内舒适的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Azoth剑。
“不,是我自己的。”saber回答,“你也有同样的匕首?”
绮礼沉思着,没有回答。
轻快优雅的脚步声传来。黄金的servant回来了。
“那把破匕首他们随身带着,我懒得去拿,绮礼你小子喜欢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抢。”一如既往地大喇喇一坐,男子漫不经心地抱怨。
望了望绮礼手中的短剑,他显出了好奇,“真是怪事。同一样东西竟然出现了两个。确实,这一把里毫无魔力,只是个空壳子,但它们真的是同一柄匕首啊。”
绮礼露出笑意,“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远比我想象的有趣呢。”
“不过saber啊,”绮礼顿了顿,“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什么救了那个骑士和小鬼呢?”
“要教训手下了啊,绮礼。”上一代的Archer感到无聊极了,起身走出了卧室。
已近黎明了。间桐邸的庭院内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巡逻。
若隐若无地,又传来一阵女子的吟唱。这回总该是最后的一阵了吧?
“真是受不了啊,”他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几个明显不敢靠近的使魔,一边抱怨着,“难道魔术师大人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并不知道,“魔术师大人”的灵魂早已腐朽了。他早已不似assassin这般青壮年男子,会为这一阵阵吟唱烦恼。
rider回来之后就灵体化养伤去了。可怜的自己却还要担任守卫。assassin不由地又叹了口气。
“看来魔术师都不是凡人啊,”他甩手一枚短剑,惊起了树上不住张望的猫头鹰,刺入了树枝上,“自从少爷回来,这都有三、四个小时了吧?”
他佩服地望向那间整夜亮着灯的房间。
樱此时也正用同样佩服的眼神望着自己身上的哥哥。今夜的工作量都有平时的三、五倍了吧?樱思忖,自己已经很少这样痛快了。
而慎二,此时像是汗水洗过一遍似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樱啊,你真是个无底洞呢。呼呼——”慎二喘着粗气。
他知道樱的体质被爷爷改造过了。这一夜下来,她非但没有像平常女子一样脱力昏死过去,反而通体红润,声音也丝毫没有沙哑的迹象,反而更加甜腻了。
“好哥哥,”柔荑抚在胸前,惹得慎二又是一阵悸颤,“这次怎么这样勇猛?我觉得……觉得你心中藏着什么。”
慎二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他叹着气,羞愧地说:“我输了。我竟然无力保护rider,我根本不配是一个master。若不是运气好,我怕是回不来的。”
“卫宫学长赢了你?”
“我连卫宫的面儿都没见着。”
“学长迟到了?”樱皱起了眉头,“他出了什么事呢?”
慎二嫉恨地望着樱,“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吧。我和你姐姐碰上了。”
“姐——姐?”樱似乎是在心中回忆着一个偶遇的陌生人,“你说的是远版家的女孩子?”
“你能不能不跟我装?我知道你恨她。”慎二怜悯地望着枕侧的美丽女子,伸手爱惜地放在樱的脸上,摩挲着。
樱转回了话题:“那么,姐姐打败了rider?”
“不错。用了3个威力强大的宝石,她的archer也使用了宝具。没能解决掉我,她怕是心疼得很呢。”慎二怨毒地说。
“archer的宝具?”
“很厉害。看起来很平凡的一支箭,箭的目标所指,却是‘性命’本身。”慎二心底光是回忆便起了凉意。
“性命本身?rider还……还好吗?”樱听闻此言,也是一阵惶恐。虽明知rider平安回来了,还是不禁问了她。
“rider没有事。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救,那支箭射到她身边就弹开了,只能解释为运气吧。”慎二自己都不相信地笑了。
“那archer的身份是……”樱思索起来,搜寻着这种箭的主人。
“不知道。那箭太平凡了。不过看样子是亚洲的人种。”
“我怀疑……我怀疑你们大概是被什么人救了。那人大概看出了archer的身份,或者有可以克制archer宝具的手段,所以破解了他的宝具。要不然实在是解释不了啊,这么好的运气。”樱眉头皱着,苦苦思考。
慎二将樱又揽入了怀中,在耳边说道:“不要想了。活着回来就好。再不久就要天亮了,让我抱着睡一会儿吧。”
樱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男子怀抱的温暖,“好歹先拔出来啊。”她心中哀怨地想。
蹑手蹑脚地从伊莉雅的房间走出来,caster对着等待的士郎和berserker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berserker自得地笑了:“我说的没错吧?身为servant,自然要了解自己的master啊。”
“很可惜,很完美,丝毫没有损伤,却不能用。”caster摇了摇头。
“不能用?”士郎疑惑地望着caster。
“如我所料,这小鬼的生长早已经暂停了。”caster的声音颤抖着,显出了痛恨与同情。
“她虽然早就到了年龄,身体却还只停留在十一、二岁的阶段。没有生育能力。”caster补充道。
berserker和士郎都沉默了。确实,伊莉雅是一个注定会成为圣杯而死去的女孩子,她的未来同Einzbren家千年的夙愿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从母亲腹内便开始了魔术的培养,身体上哪怕小小的一根毛发都不是自己固有之物,体内的器官每年都会被魔术修饰或者更换,这番痛苦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士郎的拳头捏紧,挤出了几滴汗,黏在手心里。心中也同样乱糟糟的。
他想起了父亲曾多次远行,曾在一个人时对着夜里冷冷的月亮叹气,曾在抱着自己发现了体重变化的时候流下泪来。
berserker的心思算不得多愁善感,可也想起了来到这世界时少女望向自己高大身躯时怀念与依赖的神情。
魔术世家的愿望与这小女孩的愿望是如此格格不入,可弱小的伊莉雅却必须担负。这不公平。但比起家族持续千年的等待,究竟是谁要对这一切负责呢?究竟是谁是该去怨恨的对象呢?caster想起刚才自己还在算计伊莉雅让她为自己的宝具战斗,实在羞愧极了。她知道自己逼着伊莉雅退出战斗的手段十分卑鄙,可这又如何呢?Einzbren没有权利强迫伊莉雅战斗,伊莉雅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caster叹着气,对士郎说:“今天给你放假,陪伊莉雅玩吧。樱的事,等等再说好了。”
“英灵卫宫。”
弓道馆前,孤零零的老者对着面前的一排试管下了结论。
脏砚自然不会放过Einzbren家的城堡主人不在的机会,伊莉雅一来到市区,他便孤身前往了郊区的森林。
不久前,忙活了一晚的脏砚才刚刚回到深山町。得知了战果,顾不上休息,老爷子又跑来了学校。
又是一阵忙碌,通过分析这数小时前的战场上魔术流转所遗留的空气样本,老魔术师终于找到了帮助间桐血脉的人。使人惊奇的是,分离出的样本却显露出自己的“孙女”从卫宫邸带来的,自己早已熟识的卫宫士郎的痕迹。
“绮礼啊,”摇晃着另一支试管,老人满是皱纹的面上露出笑容,“你可知道自己叫出了什么‘怪物’吗?”
这个问题确实正是绮礼感兴趣的。在绮礼看来,正是这个问题让这次无聊的战争有趣起来了。
绮礼与老者都不知道的是,一个高明的多的魔术师在不久前带领着她的master与新收的servant,也曾来过这里。而此时,本该灵体化乖乖休息的这名魔术师,对着和间桐族长分离出的几份魔术样本相同的试管皱着眉头。
她发现,一向对魔术很在行的自己,突然无法灵体化了。 写得好啊,顶 写得好啊,顶 nnd期中竟然没考好,决定多挖些坑来发泄……还有,顶起不更。咱的口号是,发上来主要是为了在某个硬盘烧了手机丢掉而网络幸存的时候找起来方便。 所以这帖就留给我自娱自乐好了!11 Ikarus 发表于 2012-4-8 13: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好H那~~
{:158:}有看点
就冲这句回复我也必须看完 嗯嗯,发现沉贴中的好贴,精品文章 本帖最后由 杕杜 于 2014-5-27 20:24 编辑
拔山盖世 发表于 2014-5-27 07:34
嗯嗯,发现沉贴中的好贴,精品文章
你为何不在kd那边顶。。。那边多更了半章的。。。。
这坑已经不可能填了,因为当初写的时候用了好多极其细小的设定、现在我都忘光了。
总不可能为了填个坑再去推一边sn、ha、z。。。
ps这个我记得是有个精华的来着、似乎是有次服务器故障给冲掉了。。。ps2因为当初首发在论坛这边用了好多帝国梗。。。现在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感觉啊
杕杜 发表于 2014-5-27 20:23
你为何不在kd那边顶。。。那边多更了半章的。。。。
这坑已经不可能填了,因为当初写的时候用了好多极 ...
在kd那里一进去就看到了首发地址,瞬间就点进来了
ps:运用帝国梗好像的确不太适合kd那边的环境。。。但是不妨碍文章的流畅与感情的表达,还是很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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