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山中道[我真无耻...]

Ika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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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中
道







   背井离乡地在这么一个地方上高中已经是一件悲剧了，更悲剧的是我要留级了，比这个再悲剧一点的是，我的朋友知道我要留级，不过幸好，他要和我一起留级，这就一定程度上地减轻了我的尴尬。我们两个比翼双飞，相辅相成，水乳交融，唇亡齿寒。
   留级的原因是这样的，由于不服从管制，不跟着复习，许多科目都处于高危的状态，我们二人的高考是注定灭亡了，学校认为从北京来的孩子还是应该重点培养的，于是干脆让我们跟着高二再读一年，本来他们的计划是派出3个班主任，5个德育老师外加2个年级组长1个副校长轮流劝说，结果让他们没想到是，我们二人答应得很是痛快，因为反正在这里上学也没什么压力，我们的时间还是很多的，我每天只需要捧着英汉词典自学课外教材，而我的朋友，外号老鹿的那么一个人，坐在我边上，每天都捧着古诗词辞典在那看鉴赏，或者是逐字地翻译左传，共同点就是我俩的位斗里全都是字典。
   我们上课另外的活动就是有什么不明白的用手机上网查。老鹿尤爱上国学论坛，并且努力发帖评论赚地位，他捅捅我，告诉我说，喔！有人回帖了，然后激动万般地打开查看，然后告诉我说，喔，那人回错贴了...
   老鹿的问题就像身处异乡的我们一样，被掩埋在了莫名的潮水之中。
    有一回，老师让我们讨论文中为什么要写主角的妻子在癌症手术前唱歌，老鹿坚持要从歌曲的内容来理解，于是查看了歌词，歌名是《喀秋莎》。
   然后他就上网查“喀”这个字的读音，然后告诉我面“可”。
   当然了，后来电脑输入法联想告诉我，其实是应该念“卡”，他问我喀秋莎是什么，我告诉他说，是火箭炮。
   我说，你看，喀秋莎静静地站在岸边，这不就是暗藏杀机么。
   老鹿说，这歌词反映了改革开放初期科研人员前进道路的艰辛。
   接着他打开手中的左传，看了看，马上狂笑不已，半晌后缓过来，对我说道，你看这句，'将食，涨，如厕，陷而卒'意思就是说，'吃饭的时候肚子涨，去上厕所掉坑里淹死了'。
   我们二人谄笑，语文老师把粉笔一摔，用一口地道的江南口音喝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学了？
   我们被拉到了教导处，后来就得到了要留级的指示。
   其实还不如说是蹲班比较好，这样贴近群众，和蔼可亲。这次蹲班倒是很神奇，是期中考试不久后，在学期的一半，强行被拉到了高二。我们俩只好作别这个校区，到高一高二的校区去。
   学校的本意是很好的，分开校区，初一初二一起玩玩乐乐，高一高二一起唧唧我我，初三高三一起风风火火，并且也能够稍微减少一下每个校区的人口压力，尽量不出现什么踩踏事故，减少上镜的可能性。不过现实状况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后门生太多还是蹲班的太多，导致三个校区人数严重超标，每个校区都要有1500人以上，再加上管理混乱，出入无阻，要饭的都要到学校食堂了，而恰巧我们这的学生都普遍善良，第一个要饭的在被轰出来之前讨来了三四百块钱，这很大程度上地鼓舞了周围的各种要饭的，包括老人小孩残疾人都灰头土脸地排在食堂前面等待善良的学生们解囊相助，成为一景。
   我和老鹿也不能再继续寄宿在高三校区，而其他两个校区又无住宿可供，老鹿凭着认识人，在一条交通干道旁边租上了房子，7层，楼下的火车声如雷贯耳。不过我依旧很是奇怪这么靠近交通干线的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呢，凭着我在地理课上学习的知识，它应该价格昂贵，并且依山傍水还要成为豪华住宅区。楼下的火车速度又极慢，只要你纵身一跳，就可以扒住火车，去到天涯海角。
   可以说是风水宝地，老鹿告诉我说，因为认识人。
   认识人真是好事，我们住的地方，各民族混杂，老鹿自己也是个回民，他是回民中比较坚定的那种，民族信仰教义，坚贞不屈，闻到肉肠的味都觉得恶心，当然其实那味就是很让人恶心。而这附近回民确实比较多，我们有着宗教力量的帮助，顿时不再怀疑生活上的种种未知潜伏的隐患。
   我们立刻搬了进去，一个月一千，我们俩生活费一共一千五，剩下五百要花掉一半用于购买手机充值卡，这就需要我们两个稍加控制了，我在之前以为我手机费已经够费了，老鹿比我还费。所以之前就跟批发一样，做值日的总抱怨我们座位边能扫出好多充值卡。
   屋子47平米，厨房厕所都有了，就是厅小点，当然应该小，不过客厅里面撑着一个巨大的平板电视，巨大，有多大，就是好大好大。不管这个电视的实际大小有多大，它已经和客厅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是电视让屋子显得小还是屋子让电视显得大，反正它就是直愣愣地撑着墙的两头，我怀疑那应该是量身定做的，严丝合缝。
   老鹿当天很是兴奋，尤其是见到了巨大的平板电视后。他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堆十块钱7张的盗版光碟，都是些电影盘——当然，是否有非法内容我没有看过也就不得而知了，他跟我大肆夸赞了这些盗版盘一番，说，这玩意，比正版好多了，有导演剪辑，花絮，8国语言字幕，我上初中的时候晚上成宿看。我心想，这盗版盘做那么多种字幕干什么。
   上午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这个屋子已然可以住人了。
   老鹿说，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定要搓一顿。
   我说，谁跟你大喜，我们搬家。
   老鹿说，对对对，喜迁新房。
   我说，我靠，你是想结婚想疯了吧。
   老鹿说，我现在已经可以结婚了。
   我说，是是是，你可以，也得有人跟你结，你不能自交，你又不是豌豆。
   老鹿拿起电话，拨了隔壁餐馆的电话号码。
   老鹿说，喂，我们订餐。就你们隔壁啊，隔壁七层。703。对，我们要...你们有没有什么清真的，嗯？清蒸鱼？那就清蒸鱼吧。汤也要，对，对对，再要一个干炒牛河。
   老鹿问我，你要什么？
   我说，京酱肉丝。
   我看了看他说，不好吧？
   老鹿说，没事没事，要一个京酱肉丝，4碗米饭，对对对，多少钱？48？打折不？不打折？什么？还要送餐费？我们去取行不行？什么？哦，那谢谢了，谢谢谢谢。我们703，对对对，再见再见。
   我说，怎么，下去取不。
   老鹿说，没事，她说因为近，就算了，不收我们送餐钱了。
   我说，人心大善啊。
   老鹿说，看电影看电影。
   四十分钟以后，仍未见食物的踪影，我们有些犹豫，你说这是打电话催还是不催呢，催吧，人家态度那么好，不太好意思，到时候人家急了又要收钱了还不合适。不催吧，这肚子催得难受。我们最终决定豁出去面子和票子，迁就迁就肚子。这回我打了电话。
   我说，喂，唉嗨，您好。我们刚才订了，对对对，703。怎么还没来？什么？不知道左边右边？我们在你们南边的。什么？送到北边的了？诶呦，这，悲剧，好好，谢谢您。谢谢，再见。
   我挂了电话，说，一会就到。
   这个一会差不多是三十分钟，我们的饭菜已凉，不过送餐的小姑娘还是表示歉意并且没有收我们的送餐费，这让我们很是欣慰，我们俩分别吃着清蒸鱼和京酱肉丝，其中京酱肉丝是还带豆腐皮的，这让我泪流满面，现在很多饭馆的京酱肉丝已经都不给豆腐皮了。就像吃烤鸭没有给面皮一样。不给，是不地道的做法。
   我们很努力的吃了很久，最终还是省了一堆肉菜没有解决。我们这才发现冰箱并不制冷了，还好这是严酷的11月，我穿的毛衣已经不足以抵御像摧毁腐朽宋王朝的游牧民族的骑兵大军一样的狂风。
   老鹿拍了拍说，喔，不制冷好，不制冷好。
   我说，为什么？
   老鹿说，制冷怕是要比火车声响还大。
   这时候，刚刚就感觉到的火车跨差跨差地从楼下开过。
   我揭开窗户，看着火车远去，心想，哪天要是自杀，从这跳下去，这算是卧轨死呢，还是跳楼死呢。
   不过不管如何，最悲剧的莫过于时间太巧，直接拍在跨差跨差而过的火车车头上，灵魂超脱了，肉身则随着火车浪迹天涯。
   老鹿趴在旁边看着窗外，我说，你看什么呢？
   老鹿对着火车朝的远方的更远方，道，学妹们在哪里呢？


   学妹们当然是在高一校区里。
   我们第二天参观了高一校区，这是我们并没有来过这里——我们是直接从高三转到这个地方的。学区一切甚好，上课的时候就更好了，有一个200米操场，朝南的看台，足以让我享受冬日的阳光。
   我在上面做了一会，发现阳光还是抵不住铁蹄过境，亦或是我太腐朽了，我不清楚。我在冻僵前跑了下来，老鹿说，下课的时候要寻找可爱的学妹们。我对这个地方的女生早就有所觉悟，不抱有任何希望。我跟着他在高一年级那片转悠了一个课间，触目惊心，灰溜溜地又跑回了操场。
   我们边跑边在寒风中搓手，老鹿说，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我说，没什么为什么。
   老鹿说，为什么没有可爱的学妹啊。
   我说，可爱的学妹都和她们帅气的学弟们躲在冬日下异常温暖的暖气旁暖手，不可爱但是喜欢帅气的学弟们的学妹们忍受不住这冬日下异常令人心寒的场景纷纷跑出了教室。
   老鹿说，那我们去看看上体育课的吧，这样可以看到一班全部的女生。
   我们猥猥琐琐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不知是高几几班，在老师的带领下练习前滚翻。我们看得津津有味，我暗自想我应该可以鱼跃之后两手撑垫，翻腿腾空落垫。
   这时候那个倒三角的类人猿外形的体育老师指着旁边一块没人的垫子对我们俩说，过来练来，别歇着！
   我忙摆手，说，我不...
   体育老师说，不会，不会我教你。
   他把我拽到垫子前面，说，你做一个前滚翻我看看。
   我两手一撑垫，然后突然觉得什么翻腿腾空那些只有在动画片里才可能出现吧。
   我说，我不太会...
   他说，你别害怕戳着，你头顶着。
   我就顶着垫子。
   他说，你蹬腿，蹬，蹬。
   我使劲一蹬，他一手挎着我的肚子就把我翻了过去，整过过程我失去了所有方向感，我长这么大，最近的一次对这种感觉的印象是在好多年前我坐过山车时经历的。
   我直愣愣地躺在那，回味着我拍在垫子上时发出的绕梁余音。
   他问我，你戳着没，你戳着没有。
   我说，没，没戳着。
   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戳着，我想还是给个面子比较好，做人嘛，和和气气。我就下意识说了，没戳着。
   他一听乐了，说，唉，你看看，你这样的没戳着，你怕什么，好好练。
   我从垫子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老鹿，直着脖子地跟他说，鹿，不，不行了，脖，脖子。
   老鹿说，脖子怎么了？脖子怎么了？
   我说，脖，脖子，戳了，动不了了，疼，动不了了。
   老鹿说，快去医务室。
   老鹿搀着我去了医务室，其实并不是搀着，而是帮我指道，我的脖子已经不能侧转，左右两边的世界和理论上有概率存在的可爱的学妹们已经和我无缘了。
   我们站在医务室门口，两个女生刚刚打完疫苗出来。二人都狠狠瞪了我们一眼。
   其中一个还嘟囔了一句，臭流氓。然后整好衣服跑开了。
   我问老鹿，她们怎么了。
   老鹿说，可能是以为我们偷看，你又那么直勾勾的。
   我说，不行了，快让我进去。
   老鹿把门打开，我迈左脚跨进去。其中一个校医刚刚扔掉注射器。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我有点像封建社会，击鼓鸣冤。我说，脖子扭了。
   校医说，脖子扭啦？那回家吧。
   我听候一脸委屈，白把他们当大夫了。
   我说，您给我看看吧先。
   老鹿说，对对对，他这么严重，您看这会不会死人啊。
   我一个大转身对老鹿说，闭嘴。
   校医说，你这个我怎么给你看，我又不能把你脖子切开。
   老鹿说，对对，他们也没法看。
   我说，您好歹也上点药吧，我这挺疼的。
   老鹿说，您给他上点药，要不我怕他撑不到医院。
   校医说，我们这只有维生素和银翘，治感冒的，要不就是外伤药，你觉得上哪个合适？
   我说，算了算了，麻烦您了。我们走吧。
   我梗着脖子走出医务室，和老鹿走在甬道上。
   老鹿安慰我道，不要怕，没事，你就是准备活动没做开，不会落下病根的。
   我说，你少说两句，我就没事了。
   正当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学妹，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符合“可爱”这个标准的那种，我赶忙抛却脖子的历史遗留问题，上前挡住她去路。
   正当她疑惑地看着我时，我这个从来没有搭讪经验的业余选手哆哆嗦嗦问道，同学，请问你有没有手机？
   这句话实在是太毁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标准做法应该是，上前一步，嘴里随便送出一个女生的名字，并且要用上升的语调说出，比如：小萌？
   这个时候那个女生如果不叫小萌那么她一定就会做惊讶状，你就趁机说，哦，对不起，认错了，你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之后如果一切顺利，马上就可以得到她的各种数据，手机号qq号msn号，不过可能身高三围体重还需要进一步考察才能得证。
   我以前的一个女同学，被一个帅哥这样搭讪了，那个帅哥不知道什么样子，是不是帅哥也是我的猜测，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帅”字，我就下意识觉得他很帅，一般来说名字里有个“帅”有个“豪”的，都给人一种帅哥的感觉，当然是那种帅得比较土的帅哥。而这个帅哥，确实也没有跟我的女同学说假话，他确实有一个朋友和她很像，而且是那种一摸一样的像，看照片是没有区别的。而比较悲剧的是，这个朋友其实就是他的女朋友。结果是，这个男的有了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朋友，还不是双胞胎，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男人的一种虚荣感呢。我实在不知道如果他出去陪女朋友逛街，一不小心忘记了今天是跟哪一个出来的，这可怎么是好。
   这个男的最后确实给忘记了，女友从试衣间里出来以后拉起手就叫错了名。我估计他的愿望是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三人出去吃火锅，但是他的收藏长相一样的女友的癖好最终被揭发，两个女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跟他掰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什么东西都不能贪多，下次哪怕找两个不一样的都比这个好得多。
   很明显，那个可爱的学妹以为我是要借她手机用，忙说，我没带，我没带。
   我说，哦，不是，我...我有个同学想要你的手机号。
   学妹说，你为什么梗着脖子说话呢。
   我说，这是事故，没事的，没事的。
   老鹿拍了拍我肩膀，我猛地一回头，只觉得脖子里的各个组织上细胞撕裂，神经萎缩，肌肉抽筋，我疼痛难耐，大叫一声。
   疼啊！我叫道。
   女生趁机溜掉了，我听她念叨了一句，有病。
   我揉着脖子，转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娇小的身材，俏皮的长发，我的脖子就愈发的疼痛，我说，唉，我滚的实在不是时候。
   老鹿继续扶着我往前走，并且教育我说，这种技巧型运动，就是要软，要能屈能伸。
   我说，你别把我说的跟蠕虫一样，真恶心。
   老鹿说，等你脖子好了，我们去街拍美女。
   这就让我想起那句话，“摄影的境界不是你们这些玩器材的能懂的”是说的来着？冠希？
   我说，每个女生其实都有一个最佳的拍照角度，从哪个角度派过去效果最好。经过我的考察，我认为这一片女生普遍最佳拍摄角度是π加2kπ，k为实数。
   老鹿说，你的“背影”的这个说法很是委婉。
   我说，没错，就上次我去麦当劳，排队，前面有一个小女生很是窈窕，身材特别好，头发也好看，结果她点完餐以后很不仁慈的回头了。
   老鹿说，悲剧。
   我说，更有甚者她叫我叔叔。
   老鹿说，这，你怎么说的？
   我说，叫姐姐。
   老鹿说，还好，要是有女生看你背影你也回不了头，你只能睥睨了。
   我说，我可以转身啊。
   老鹿说，那会吓死人的。
   我们走出学校，我突然大叫一声，说，哎呀，不能去医院。
   老鹿说，怎么了？
   我说，我们就500块钱，昨天就吃掉了十分之一，这要是再去看病那得花多少？
   老鹿先是一愣，然后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卡，在我眼前甩了甩，说，看见没，我有金卡。
   我一把抢过来，说，什么金卡。
   老鹿说，金卡就是金卡，全球联保，3年保换，5年保修。
   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新津藏医院就诊金卡”下面密密麻麻写着的小字是持卡优惠范围。什么骨折脱臼x光积水，前面还写得很是正常，后面的内容暴露了医院的本质：无痛可视人流，各种妇科男科病检查，最后一项写着补处女膜。
   我叹了口气，说，科技发达了，什么都有假。
   老鹿说，这都好几年前的技术了。
   我问道，这个无痛可视梦幻人流是什么概念，为啥还可视呢？
   老鹿说，不知道，没做过不清楚。
   我说，是谁可视呢？是失足少女可视还是其始作俑者可视呢？
   老鹿说，血吃呼啦的，谁看那玩意。
   我说，唉，造孽啊，造孽。
   老鹿说，你看看，有没有治脖子的？
   我说，这个积水估计是，凭我多年的经验，我就是组织液渗出了，就跟地下水渗出了一样，要让它重新渗进去。
   老鹿说，你看清楚，那是脑积水。
   我说，位置也差不太多。
   老鹿说，没事，过去贴个膏药，三天就好。
   我说，这卡你什么时候办的？
   老鹿说，办的？别人给的。
   我说，谁给的？你娘？
   老鹿说，马路边上人给的，我怎么认识。
   我们花了两块钱车钱，去新津藏医院做了一番检查，花了二百四，大夫还不过瘾一定要把通过看指甲上的白斑诊断出的蛔虫给我治好，我连忙推辞，一是我们的钱包已经大出血了，二是我怕大夫一高兴把我给按照最后一项给我封上，那样我就跟水母有共同点了。
   最终我实际上得到的就是5张膏药和一瓶红花油，而诊断结果就是普通的积液。这让老鹿懊悔万分，发誓不再信马路边上发的各种卡。
   

   回到家后，我往沙发上一靠，脖子又是一阵酸痛，我说，这下可好了，这还怎么念书啊。
   老鹿掀开象征性工作的冰箱拿出一壶象征性冰着的凉白开，说道，没事，反正也不念。
   我说，咱不能总是这样，该学还是得学的，总不能混个肄业。
   老鹿说，没事没事，会让给我们过的。
   我说，我们毕业以后怎么办？
   老鹿说，我去出家。
   我说，我不出家，我舍不得我的头发，你要出你出吧，以后开光什么的给我打个半价。
   老鹿说，我可以找人给你开。
   我说，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老鹿说，我们可以去当道士，当道士可以不剪头。
   我说，那也不好，我不想留辫子。
   老鹿说，你这样什么都不舍得，是不行的，这样不行。要清心寡欲。
   我说，让你舍得可爱的学妹，你愿意吗？
   老鹿说，此一时彼一时。
   老鹿捧着杯水在厅了环绕了几圈，与其说是环绕，不如说是原地绕了几圈，看得我头晕，而视线又不能随着脑袋的转移而转移。
   老鹿突然叫道，妈呀！
   我吓得心梗，忙说，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老鹿说，没有暖气？！
   我随着老鹿冲进卧室，发现果然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居然第二天才发现，真是岂有此理。没有暖气的冬天怎么过呢？
   我不禁想起来在老家的日子，是乡下，没有暖气的概念，维持生命体征靠盖棉被，一层一层盖，白天的时候暖和的要命，出门穿短袖，晚上的时候凉的人想直接静止不动，不再用渺小的力量与大自然的制冷系统抗衡，至于洗澡，那是个悲剧。热水器是太阳能的，高科技，一般来说高科技都不可靠，我正好碰上了连阴雨，热水器成了个高科技的水龙头——并且功能和水龙头确确实实没有区别。那个时候我的爱好就是拍蚊子，她们都一定很冷，飞得蔫了吧唧的，我用凉水把她们冲在地上，用脚踩死，并乐此不疲。
   我说，快，赶紧去买，去买。
   老鹿说，买暖气？
   我说，我忘记那叫什么了，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能加热的，快去买。
   我们跑到超市买了两个电热器，花掉了两百，我郁闷着这一回合的财政收支又崩溃了，赤字严重。而手里掂着这电热器，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作为一个学过物理的人，我不得不担忧这一个冬天这两个宝贝得花掉我们多少电费。
   临进大门的时候我和老鹿被街边的烤羊肉串深深吸引了，浓郁的炭火味和令人疲软的孜然香让我魂不守舍。
   我捅了捅老鹿，说，吃不吃羊肉串？
   老鹿耸耸肩，说，没钱啦。
   我掏了掏兜，还剩12块零5毛，我跟烤羊肉串的大叔说，来20串。
   大叔摆了摆手，说，1块钱一串。
   我说，喔，能不能先垫着，我们就住楼上，今天出门看病买东西钱带少了，能不能照顾一下？
   大叔倒是很痛快，不一会烤出20串，我们俩怀揣着电热器，吃着不一定是羊肉的羊肉串，不亦乐乎。
   这肉串肉质问题不是我提出来的，是老鹿提出的，他吃的时候小声跟我说道，这么便宜，会不会不干净？
   我说，闭嘴，谁都知道，吃的时候就要把它当成羊肉的，懂不。
   老鹿说，你真唯心。
   其实我只是希望吃东西的时候少想一些，这也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也是顾前不顾后的一种表现。
   老鹿说，真正的羊肉串，你说它还能是什么肉呢？
   我叹了口气，多半还是为了我这脖子的问题，我说，你要对这句话的所有成分进行逐一的否定，比如说，假正的羊肉串，真歪的羊肉串，真正的鼠肉串，真正的羊毛串。
   老鹿说，烧焦羽毛味。
   我说，什么玩意？
   老鹿说，我看咱俩都是疯了。这下可好，剩下那钱也都花了，我们剩下的半个月怎么办？
   我说，刷盘子。
   老鹿说，你算了吧，你看你这脖子，别人一拍你，你一转身，手里的东西能拿多少摔多少。

[ 本帖最后由 帝国银之风¤ 于 2010-12-26 22:08 编辑 ]

黑心查理

沙发                  
以上、

0.03bx

表示再次没有沙发。

三个火枪手

KK写疯了吧................................

Ikarus

写不下去了

Ikarus

周末更新完毕，8400，成绩斐然

chinks328

無恥的kk

Ikarus

顶起来，唉

三个火枪手

抽时间吐下槽........{11} {11} {11}

Ikarus

吐什么槽？你倒是吐啊……

_YF_羽枫

继续围观。
无耻的碰上耍赖的……

三个火枪手

抽时间吐..........................

Rapeader

LZ好像是一个很喜欢写作而又擅长写作并且依靠写作赚了不少币和分，所以才“无耻”的吧{37}

Ikarus

原帖由 Rapeader 于 2010-12-31 18:52 发表
LZ好像是一个很喜欢写作而又擅长写作并且依靠写作赚了不少币和分，所以才“无耻”的吧{37}

-_,-写文只赚来了我的零头都不到

R.Baggio

KK的一贯老练地稚嫩着…
文字吐槽化，内容快餐化，有感不深，更多的是一种为了写而写的感觉，《萌芽》感非常浓，虽然你可能压根儿就不看这种彻底向小资交枪的杂志，嗯，我也是。
所幸语言流畅，这种状若冷静的叙述方式已经有些境界。但还是希望在文中投注一些热情，还是可以热血的年纪呢，搞得那么老气，伪装什么呢…

Ikarus

被日师戳穿了。说的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