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与汪道涵、江泽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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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裕与汪道涵、江泽民的关系

                                                    ----粟裕36年的冤案为何1994年得以平反？

本文系转帖，作者张雄文

    1994年12月25日，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和张震，在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和中央军委机关报《解放军报》联名发表《追忆粟裕同志》一文，文章除追述粟裕的丰功伟绩和崇高品德外，还特别指出：“1958年，粟裕同志在军委扩大会议上受到错误批判，并因此长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这是历史上的一个失误。这个看法，也是中央军事委员会的意见。”

    这篇由中共中央总书记兼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审定发表的文章，其实是中央军委为自1958年军委扩大会议上蒙冤，长达36年未能平反的开国第一大将粟裕公开正名，还这位刘伯承称赞的“常胜将军”、“我军最优秀的将领”以清白。

    这一正名尽管有些迟，粟裕已经瞑目九泉十年之久，但最终还历史以本来面目。那么，粟裕又因何得以平反正名呢？这得益于两个关键人物：汪道涵与江泽民。

                    （一）汪道涵与粟裕

    大名鼎鼎的海峡两岸关系协会会长汪道涵曾经是一个时间段里的新闻热点人物，但对他的过去，人们知之甚少。

    汪道涵1915年生于安徽嘉山，1932年考取上海交大，1938年奔赴延安，不久来到抗日前线，先后参加新四军的四支队、五支队，1940年后在新四军淮南根据地工作。1945年后，他担任华中军区、华东军区军工部部长。1949年后又任杭州市军管会副主任、华东军政委员会工业部部长等职。

    从以上履历可以看出，汪道涵1945年后就一直在华中野战军司令员、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华东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粟裕的直接领导下工作，经历了华东解放军由弱到强，最后解放南京、上海的全过程，对华东军事统帅粟裕的杰出军事才能是由衷佩服的。

1947年5月孟良崮战役后，时为华东军区军工部部长的汪道涵为传达战役胜利的消息，特意在鲁中九里沟驻地召开大会。

    会上，他充满激情地说：“蒋介石调动10个整编师，其中有5个王牌军包围我华东野战军。最强的74师，完全是美国训练出来的机械化装备师，3万2千余人。74师师长张灵甫神气十足，傲慢无比，自吹‘有74师在，就有国民党在。’华野粟司令说：74师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是他的主力军，是美国培养出来的机械化部队，顽固透顶。我们向中央请示，发动‘鲁中决战’，一定要打掉他们的猖狂气焰。粟司令下令各纵队，‘坚决消灭74师，活捉张灵甫！’孟良崮战役的胜利，全歼敌军精锐整编74师3万余人。这一仗狠狠打击了国民党的军事力量，极大鼓舞了全军的士气，配合了陕北及其他战场的胜利攻势。蒋介石飞到徐州大哭一场，认为是‘无可补偿的损失’。‘鲁中决战’极大地震动了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提到华野粟裕将军就害怕、发抖。”

     汪道涵讲到兴奋之处，最后还高兴地喊起来：“粟司令了不起！”“党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致电赞扬了粟司令员‘了不起，立了大功！’”

    可以想见，汪道涵对这样一位带领自己从胜利走向胜利的统帅建国不久即遭批判打倒，心里是有不同看法的。因此，1989年江泽民走上中共中央总书记岗位，且于1992年“十四大”逐渐巩固了领导地位后，积极建言为粟裕平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2002年，《共和国大将粟裕》摄制组采访汪道涵，汪道涵不仅愉快地接受了采访，还提议摄制组采访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兼军委主席的江泽民。

  

                        （二）汪道涵与江泽民

    江泽民从一介平民成长为一代领袖，成为中国历史的一个坐标，源于其人生之路幸运地遇到了两位重要知己：汪道涵、邓小平。没有这两个人物的发现、提携，江泽民今天或许就是上海街头一个早早退休、默默无闻的老者而已。

    邓小平的知遇之恩已是广为人知，自不必说。而汪道涵对江泽民的提携之恩，两人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却一直鲜为人知，直到库恩的《江泽民传》出版，才逐渐为世人所了解。库恩评价江汪关系时说：“汪道涵与江泽民之间的相识相知，很快发展为一种终身不渝的友谊，并且改变了二人的生活。”

1949年9月，时为华东军政委员会工业部部长、上海军管会中负责重工业的汪道涵，到其下辖的“上海益民食品一厂”视察。在该厂任副总工程师的江泽民代表工厂向他报告了最新的商业策略。之后，江泽民陪同汪道涵到厂房内参观了益民的生产线（当时上海最先进的食品工业生产线）。

汪道涵对年轻的江泽民印象很好，五十多年后，他回忆说：“江泽民充满了活力，他干劲十足，精力充沛，是个工作勤奋的专家。”并说：“他是党员而且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我觉得他前途无量。”因汪道涵当时的妻子是益民公司的董事长，是江泽民的领导，江泽民很快成了汪道涵家的常客。

    此后，汪道涵得知，江泽民不但是自己上海交大的校友，他的养父还是自己的老战友江上青。抗战爆发后，江上青被中共组织派往安徽，打入国民党第六行政区专员兼保安司令盛子谨的身边，担任专署秘书长兼保安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在中共党内的职务则是中共“皖东北特派员”，下辖泗县、五河、嘉山等九个县。根据江上青的要求，从上海地下党派出的一批党员，充实到这些县担任党政职务，汪道涵是其中之一。江上青委任汪道涵为中共嘉山县委书记，公开职务是嘉山县长。

     汪道涵到皖东北工作后，对江上青的宣传鼓动和组织能力深为钦服。1939年，江上青不幸牺牲，汪道涵为其修建烈士墓。从1950年起，汪道涵还时常到江上青家看望其遗孀。与其养父的战友之情，是汪道涵与江泽民的交情由浅至深的一个重要因素。

    江汪相识一年后，江泽民被提拔为益民食品厂的厂长，这自然离不开汪道涵的赏识。又过一年，汪道涵又任命江泽民为中国肥皂厂厂长。

    1953年初，汪道涵调任为第一机械工业部副部长，做了京官。当时，汪道涵有心带江泽民一同赴京工作，因为江泽民的养母王者兰身边需要有亲人照顾，才放弃了这一打算。最后，汪道涵将江泽民安排到第一机械工业部在上海的直属机构第二设计分局，任电器科长。

    对江泽民来说，这又是一次改变人生的提任，从此他进入了中央管理的干部序列，在中国的行政体制下，这意味着有了更多的晋升机会。

    1954年，汪道涵调江泽民到了长春，参加“一汽”建设工作。第二年，第一机械工业部奉命兴建汽车工业，需要抽调一批技术力量到莫斯科斯实习，汪道涵特别关照江泽民，将其列入名单，为其增加了留苏深造的背景。一年后，江泽民回国，到“一汽”工作。在此六年间，江泽民一直与汪道涵保持密切的联系。

    “一汽”位于吉林省长春市郊，天寒地冻，生活条件又不好，江泽民不习惯，得了胃病，私下里向汪道涵诉苦。汪道涵也考虑江上青的遗孀王者兰确实需要人照顾，因此于1962年将江泽民调回上海，担任上海电器科学研究所第一副所长。

    1965年，汪道涵曾有意把江泽民调到北京部里工作，但此时一个国家级研究所在武汉成立，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升职机会，汪道涵便力荐江泽民担任所长兼党委副书记。从此，江泽民进入了高级领导干部的行列。

    “文革”期间，汪道涵与江泽民继续保持了密切的交往。“文革”结束后，汪道涵于1979年10月被任命为国家进出口委员会和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和党组副书记，级别为正部级。同年，汪道涵向兼任国家进出口委员会主任的副总理谷牧（谷牧是汪道涵的老战友，曾任华东军区下辖的鲁中南军区副政委，属于粟裕的间接部下），举荐了江泽民担任该委员会副主任。三年后的1982年，汪道涵又与谷牧一起推荐江泽民担任电子工业部副部长，次年江泽民升任部长。

    1980年9月，汪道涵被任命为上海市代理市长，次年4月成为正式市长。四年后的1985年，汪道涵的市长任期即将届满时，全国人大委员长万里向汪道涵征求人选，汪道涵毫不犹豫推荐了江泽民，使江泽民顺利当上了上海市长。汪道涵还对江泽民说，当上海市长就是“当总务科的总管”，江泽民回答说：“当1200万人民的总管，我感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1989年6月，江泽民被任命为中央总书记，没有在中央工作过的江泽民忐忑不安，专程登门拜访汪道涵，征求他的意见。汪道涵将林则徐的一副对联勉励他：“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汪道涵的勉励使江泽民恢复了自信，从此开始走上中国最高领导人岗位。

                         （三）江泽民与粟裕

    江泽民与粟裕目前尚未有直接交往过的证据。但1949年在上海益民食品一厂工作的江泽民，对汪道涵的上级——上海市军管会副主任、常胜将军粟裕应当是十分仰慕的。1982年当选为十二届中央委员、特别是次年担任电子工业部部长后，作为中央一个部委的一把手，江泽民应当和粟裕共同出席过某些重要会议。

    由于汪道涵与江泽民交往的密切，江泽民深受他的影响，对粟裕特别敬重起来。

    1984年粟裕辞世后，江泽民亲笔给粟裕夫人楚青写信慰问。1985年，江泽民担任上海市长后，指示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一代名将粟裕》。据粟裕夫人楚青介绍，江泽民担任上海市长和到中央工作以后，多次派曾庆红前往粟裕家中看望。江泽民还对曾庆红说：“只要是粟老总的事我都办。”

    1994年，在汪道涵的建言下，又因中共中央原第二代领导核心邓小平已不能理事，自己也巩固了在中央的领导地位，江泽民决定为粟裕36年的冤案平反，还一代名将以清白。当时，楚青和许多华东野战军将士期望江泽民能够亲自署名，江泽民说：“我那时不在军队工作，两位副主席都是德高望重的，由他们写好，由我写反而不好。”

    这种考虑不无道理，因此平反正名的文章《追忆粟裕同志》，经江泽民审定后，最后由军委副主席刘华清、张震署名发出。

   1997年2月，第二代中央领导核心邓小平辞世。当年8月下旬，以中共第三代领导核心之尊的江泽民更是安排全军召开“粟裕军事思想研讨会”，中央军委、各总部、各大军区及各兵种主要将领均参加，诸如军委副主席张震、副总参谋长隗福临、军事科学院院长徐惠滋、政委张工、国防大学校长邢世忠、济南军区司令员钱国良、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吴玉谦、南京军区参谋长黄信生等人。他们都作了长篇书面发言，文章不久便即结集为《粟裕军事指挥艺术与现代战争理论研究》一书，由军事科学出版社出版。

江泽民还亲笔给“粟裕军事思想研讨会”题词：“出奇制胜的军事指挥艺术，创造性地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进一步肯定了粟裕的杰出军事才能和历史地位。

此后，粟裕的真实历史才逐渐为世人所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