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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西迁问题研究综述
来源:互联网 作者:贾衣肯
匈奴西迁以及是否曾抵欧洲,长期以来受到中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18世纪,西方学者在探讨匈人起源时首先涉及到这个问题,提出公元4世纪后期出现于罗马边境的匈人即为西迁的匈奴的观点。此后,西方学术界围绕匈人与匈奴关系的问题展开了长达两个多世纪的讨论,并把寻求匈奴西迁史迹作为解决这一问题的重要线索之一。我国学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起步较晚,且深受当时西方流行的匈人、匈奴同族论及匈奴西迁欧洲说的影响,这种局面在20世纪90年代才有所转变。
本文主要根据个人所掌握的材料,对国内外学术界研究匈奴与匈人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的历史过程和主要观点作一简要回顾。受个人条件所限,介绍过程中挂一漏万,谬误在所难免,请学界同仁批评指正。
一
公元前3世纪开始活跃于蒙古高原的匈奴,至1世纪40年代由于连年遭受自然灾害,加上统治阶级层内部矛盾的激化,导致社会经济脆弱,国内局势动荡。公元48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居东汉缘边八郡,助汉戍边,受到东汉的保护和优待。北匈奴在漠北惧怕南匈奴附汉于己不利,多次遣使东汉,贡献宝物,以求和亲、互市。东汉既已接纳南匈奴投诚,则对北匈奴欲与东汉建交的努力持谨慎态度。1世纪后叶,北匈奴内部矛盾日益尖锐,其部落首领不断率众南下投附东汉,加入南匈奴。与此同时,南匈奴不断攻击北匈奴,原役属于北匈奴的乌桓、鲜卑、丁零等部也纷纷叛离倒戈。公元88年,北匈奴统治阶层因争立单于而矛盾重重,加之蝗灾,国内纷乱,投降东汉者接踵而至。就在北匈奴处于分崩离析之际,东汉采纳南单于关于剿灭北匈奴的建议,于公元89-91年三次出军,大举攻伐北匈奴,摧毁了北匈奴在漠北的统治。其间,北匈奴节节西退。91年后西退的北匈奴残部除少数人随北单于“逃亡不知所在”[1]外,其余多数停留西域北部今之新疆哈密西北至淮噶尔盆地一带[2],与原先屯住这里的匈奴部落汇合,继续与东汉争夺西域的控制权。2世纪中叶以后,史籍中不复见有关这一带匈奴活动的记载,后人亦无从考知他们此后的下落。
直至18世纪,法国著名东方学家、法兰西学院教授德经(J·Deguignes,1715-1800)在其所撰《匈人、突厥、蒙古人及其它西方鞑靼的通史》(1756-1758)[3]五卷巨著中,首次推断欧洲中世纪匈人(Huns)即汉文史籍所载匈奴,并描述了匈奴不断西迁入侵多瑙河流域的历程后,人们才将视线聚焦于迟至2世纪中叶仍活动于今新疆北部的匈奴与4世纪后期出现于罗马边境的匈人之间的关系。匈人的出现曾引起欧洲民族大迁徙,最终导致罗马帝国灭亡,因而历来为欧洲学术界重视。但长期以来人们对匈人的起源及其早期历史(尤其是公元375前)知之甚少[4]。德经之说无疑给处于混沌状态的匈人早期历史问题研究打开一扇天窗,使不少学者对2世纪中叶活动于今新疆北部的匈奴下落产生极大兴趣。
此后,东西方学者就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讨论,与此密切相关的匈奴西迁问题,随之成为学术界备受关注而存有争议的焦点。主张匈人、匈奴同族者自然将北匈奴与公元4-5世纪横扫欧洲大陆的匈人联系起来,描绘出北匈奴退出漠北草原后西迁中亚地区,继而逼临多瑙河流域,侵入罗马帝国的波澜壮阔的画面;反对者则认为匈人即匈奴的观点及北匈奴西迁欧洲之说缺乏可靠的依据,以致学术界至今对匈奴西迁是否曾抵欧洲的问题难以下结论。以下略述这两种观点的形成及其在学术界的影响。
二
18世纪以降,德经关于匈奴即匈人的观点得到一些权威人士的赞同,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英国著名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E·Gibbon,1737-1794)首先将德氏观点写入个人巨著《罗马帝国衰亡史》[5],客观上促进了这一观点的传播。近代西方著名汉学家、德国慕尼黑大学博士夏德(F·Hirth,1845-1927)[6]认同德氏之说,撰写《伏尔加河匈人与匈奴》(1899)[7]、《匈人研究》(1901)[8]等文,对德氏所依据的中文史料加以补证,进一步从文献上证明匈奴即匈人[9]。此外,柏林大学第一任汉学教授、荷兰人底格柔特(J·M· De Groot , 1854—1921)汇译中国古史中有关匈奴的史料,冠以《纪元前的匈人》(1921年)[10],对德经、夏德之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颇具影响力的英国作家韦尔斯(H.G. Wells ,1866-1946)的《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1921)[11],也在此时问世(下文简称《世界史纲》)。该书将迟至4世纪末活动于南俄地区和中亚草原一带,以游牧经济为主的诸部落泛称为匈人(Huns),其中包括公元前后退出蒙古高原而西迁的匈奴与当地人融合而形成的后代。作者虽坦言:“就在使用‘Hun’这个词作为匈奴人的普通对应词上”,“已经踏上了有争议的领域”[12],但仍将匈奴纳入这一涵盖宽泛的匈人(Huns)名下,以匈人(Huns)指称中国历史上秦、汉时期的匈奴。认为东方中国的压力和西方罗马帝国的腐败,以及畅通无阻的道路是促成匈人不断西迁的原动力。该书通俗易懂,出版后风靡一时,匈人即匈奴的观点广为人知。其间,虽有学者反对这一观点,但以德经、夏德为代表的匈人、匈奴同族论在学术界仍居主导地位。
20世纪的匈人与匈奴关系研究即在这种氛围中展开。学术界在挖掘汉文史料的同时,开始注重从西方文献及考古、人种、语言学等多方面寻求论证匈人、匈奴关系的依据[13]。例如,内田吟风《匈奴西迁年表》(1936)[14]一文详列北匈奴从公元48年至375年的活动年表,在探讨北匈奴经营西域的基础上,试图勾勒出北匈奴西迁欧洲的经过。年表中,所列公元48年至156年间的北匈奴活动均据中文史籍,158年左右至375年的内容则为作者根据个人研究附加,旨在“增加一些关于匈人匈奴同族说情况判断的证明资料” [15],充实夏德之说。又如,K·内密提(K·Nemāti)《匈奴即匈人的历史地理证据》(1910)[16]、夏尔潘提尔(J·Charpantier)《吐火罗的民族学位置》(1917)[17]、哈龙(G·Haloun)《关于月氏问题》(1937)[18]等文直接或间接论述了西方文献中匈人与中文史籍所载匈奴在名称上存在某种密切关系的可能性。德国学者阿尔特海姆(F·Altheim)(1951)认同匈人与匈奴在称谓上有关的同时,又据贝利(H·W·Bailey)[19]、享宁(W·B·Henning)[20]对斯坦因(A·Stein)1907年在敦煌汉代烽燧遗址发现的粟特文书信的研究,提出当时粟特人对匈奴的称谓XWN,与西史所载匈人的读音一致的观点[21]。其结论被视为匈人、匈奴同族的一个依据。[22]另外,塔卡茨(Z·Takacz)《匈人的中国艺术》(1916)、《伊朗—希腊的艺术形式与中国—匈人的艺术形式》(1926)、《欧亚大陆民族迁徙时代的艺术中间的一致性》(1935)等论着[23]利用考古资料,通过分析匈人文化中的中国文化因素,试图证明匈奴曾西迁欧洲。但真正从考古学角度为匈奴西迁欧洲之说提供重要支持的,是前苏联考古兼历史学家伯恩施坦(A·N·Bernshtam ,1910-1956)有关中亚塔拉斯河谷上游Kenkol河流域墓地调查的结果[24]。伯氏亲自参加了该地墓葬的挖掘工作,对发现的四具尸骨做出两具为蒙古利亚种的主人,以及两具为帕米尔—费尔干纳本地具欧洲人种特质的奴隶的判断,从而得出公元前最后一个世纪匈奴迁移到中亚东部,并由这里向西方扩展的结论[25]。而江上波夫《匈奴匈人同族论》(1944)[26],试图通过分析伏尔加河流域、北高加索、克里米亚半岛和匈牙利等古代匈人活动区域出土的汉代器物以及匈奴式铜鍑,来证明匈奴自蒙古西迁后,作为匈人出现于伏尔加河流域,以进一步强化匈人、匈奴同族论。
由于匈人和匈奴在人种体质方面表现出一定差异[27],故有人主张二者为欧罗巴种,但均混入蒙古利亚种血液[28],有人则认为两者都是蒙古利亚种[29]。两说虽有分歧,但均认同匈奴西迁欧洲说。还有人采取变通说法,提出匈奴统治阶层为欧罗巴种,被统治阶层是蒙古利亚种,西迁者仅为被统治阶层[30],以附和欧洲匈人具有明显的蒙古人种特征和匈奴部落中存有欧罗巴人种因素的情况,以弥合匈人、匈奴同族,以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的漏洞。
对匈人、匈奴语言归属问题的探讨较为复杂。自19世纪以来,学者们就此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由于可供后人研究的匈奴语汇非常有限,加之各人研究的角度不同,所得出的结论不尽相同,大致有蒙古语说[31]、突厥语说[32]和蒙古—通古斯语族说[33]等。但总的来说,关于匈奴语属阿尔泰语系这一点,似乎已为多数学者所接受。而对匈人语言归属问题的讨论也由早期的乌拉尔语系的芬—乌戈尔语说,逐渐趋向并统一为突厥语族说。这被看作是匈人、匈奴同族的语言学上的依据。[34]
上述关于匈人、匈奴同族的论证,似乎说明匈奴西迁曾抵欧洲。美国西北大学教授M·W·麦高文(Mc Govern ,Willian Montgowery , 1897-1964)《中亚古帝国——斯基泰人与匈人及其在世界历史地位的研究》(1939年)[35]一书,则更为系统地论述了匈奴西迁欧洲的历史。作者阐述了北匈奴西迁的必然性及其由中亚侵入欧洲,促成日耳曼民族大迁徙,加速罗马帝国崩溃的历程。尽管作者本人承认日耳曼各部落的迁徙与匈奴之间的这种关联是由间接的证据推寻而得,但仍坚信匈奴人是推动日耳曼诸部落入侵罗马帝国的原动力[36]。在整个论述中,作者将见诸中文史籍的匈奴与西方文献所载匈人加以联系,推演出公元2世纪至4世纪后期匈奴自蒙古高原不断西迁而冲击罗马世界的这一中西史籍阙如的历史片段,使自18世纪以来匈人、匈奴同族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愈益完善,自成体系。
可以说,匈人、匈奴同族论经东、西方几代学者的不断充实,至20世纪上半叶已成为“没有挑战”的观点[37],相关的研究及成果集中体现于内田吟风《匈人、匈奴同族论研究小史》(1953)[38]一文中。该文通过总结20世纪以来东、西方学者有关匈人与匈奴关系的研究,认为学术界已从东西方文献、语言学、考古学和人种学等方面取得了足已证明匈人、匈奴同族的依据。
上述从不同角度对匈人、匈奴进行的同族论证并非无懈可击。上个世纪40年代始,原苏联学者首先对伯恩施坦有关Kenkol河流域墓地调查的结论提出疑问[39],认为伯氏关于塔拉斯河谷蒙古人种与北匈奴郅支单于短暂留居此地有关的说法存有疑窦[40],指出伯氏对墓葬时代分期的判断有误[41],并强调该地发现的四具尸骨在人种上并无太大差异,均为混有蒙古利亚血统的欧洲人种[42]。这一观点被当时苏联和西方学者普遍接受[43],伯氏北匈奴西迁欧洲之说随之失去依据。继之,奥地利人曼辰·海尔芬(OTTO J·Maenchen-Helfen,1894—1969)发表《匈人与匈奴》(1945)一文,阐述了匈人与匈奴之间在人种、文化上的差异,认为以往匈人即匈奴的假设缺乏文献和考古学的支持[44]。作者在语言学、考古学和亚洲艺术史等方面所具备的良好素养,使之能够较为充分利用东、西方古典文献,并结合考古发现,从多角度考虑并分析问题,得出较他人更具说服力的观点。英国历史学家汤普森(E·A·Thompson)即认为曼辰·海尔芬有关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的研究已削弱并动摇了匈人即匈奴这一传统观点的根基[45],在其论着《阿提拉与匈人的历史》(1948年)[46]中,汤普森对匈人起源及其在公元4世纪末前的历史采取较为谨慎态度,认为这是“一个深奥的秘密”而不予展开讨论。此书后由彼德·希思勒(Peter Heather)修订,以《匈人》(1996)[47]之名再版。
续汤普森之后,又有三部有关匈人历史研究的专着问世,即阿尔特海姆(F·Altheim)的《阿提拉和匈人》(1951)[48],及由阿尔特海姆主编,多人合着的五卷本《匈人史》(1959-1962)[49]和曼辰·海尔芬的《匈人世界——历史与文化研究》(1973年)[50]。阿尔特海姆的个人论着是一本小册子,共有八章,其中两章内容涉及匈人早期历史,约占全书内容的三分之一。他后来主编的五卷本《匈人史》即以此为框架,增补相关内容而成。其中,第一卷的头两章为阿尔特海姆有关匈人起源及其与罗马世界接触前历史的研究。与前者不同的是,作者已放弃匈人即匈奴的观点[51]。曼辰·海尔芬《匈人世界》是作者多年从事匈人历史问题研究的成果结集。该书出版时,作者已去世。从书中不同章节内容的衔接、一些脚注和许多段落的论断看,它是一部远未完成的著作[52],但这丝毫无损于作者有关匈人、匈奴关系极有价值的探讨,即当人们普遍认为匈人为蒙古人种时,曼辰·海尔芬提出匈人为混种人,匈奴人种亦非单纯的蒙古人种,它亦具有印欧人种特征的观点。同时指出匈人的语言、艺术和匈奴不同。
曼辰·海尔芬对匈人、匈奴关系的研究具划时代意义。此后,西方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认识逐渐发生变化。例如,法国科学院士、中亚史研究专家韩百诗(Louis Hambis,1906-1978)《匈人和匈奴人》一文(1969年)[53]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做出如下结论:1.难以从历史的角度证明匈人、匈奴两个集团的统一性;2.匈奴语或匈人语中没有任何可以使我们在语言学领域中得出某种结论的可靠成分;3.匈人、匈奴人种体质存有差异,从考古学研究来看,二者仅以混合于其中的蒙古人种而保持着较疏远的关系。与此同时,美国印地安那大学乌拉尔-阿尔泰学系主任丹尼斯·西诺尔(Denis Sinor,1916-)教授编着的《内陆亚洲——历史、文明、语言概览》(1969)认为,在没有关于蒙古高原北匈奴衰亡至匈人出现于欧洲地平线之间这两百年历史的任何记载的情况下,“暂时放弃草率而无意义的匈人、匈奴同族论似乎更为妥当”,并称德经关于匈人即匈奴之说是“被广泛接受而未被证实的理论” [54]。在其编着的《剑桥早期内陆亚洲史》(1990年)中,作者进一步指出“没有证据表明,匈人社会的主体成分与匈奴有历史渊源关系” [55]。丹尼斯·西诺尔对匈人、匈奴同族论的批判引起学术界广泛关注。人们对匈人、匈奴历史问题的研究较之以往似更趋客观和冷静。例如,彼德·戈尔登(Peter·B.Golden)《突厥民族历史入门:中世纪及近代欧亚和中东民族文化及国家的形成》(1992)[56]一书,在论及早期欧亚草原东部的匈奴和西部的匈人时,既认为“我们不占有将匈奴和匈人直接联系起来的完好而连续的证据”,而主张匈奴于匈人的出现可能存在间接关系,二者人种构成成分多种多样,但都不同程度地包含一些内陆亚洲(Inner Asia)因素,匈奴对于欧洲民族大迁徙起了催化的作用[57]。又如,法国学者杰勒德·查理安德(Gérard·Chaliand,1934—)《游牧帝国——从蒙古到多瑙河》(1995)[58]一书在讨论匈奴历史时不提匈奴西迁欧洲之说,同时称公元4-5世纪侵入罗马的匈人称为黑匈人(black Huns),另加叙述,而对一贯被认为是不可回避的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搁置阙如。埃里克·希尔丁格尔(Erik·Hildinger)《草原骑士——公元前500年至公元1700年的中亚军事史》(1997年)则明确表示“当今历史学家很少相信匈人实际上就是匈奴”。[59]可见,20世纪中叶至末期,西方学者对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的认识已逐渐走出传统观点的藩篱。
最近,法国学者艾蒂娜·德拉·微茜叶(Étienne De La Vaissière)发表《匈人和匈奴》(2005)[60]一文,就学术界长期以来存有争议的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进行了探讨。
该文分两大部分:
一、匈人、Xwn和匈奴
1.近期史书中的Xwn
2.匈人是一个泛伊朗血统民族之称
3.竺法护(公元3世纪末至4世纪初的于阗僧人)提到的大入侵之前的匈奴人
二、有关中亚匈人的新史料
1.穆斯林资料
2.考古资料(锡尔河流域和粟特地区的瓷器残片)
3.中文史料
作者认为,匈奴人是北方草原民族联合体,而非单一民族。在公元350-360年间,阿尔泰附近的北匈奴后裔的一部分来到锡尔河流域,另一部分来到伏尔加河流域。370年匈奴部族出现在伏尔加河、顿河流域。西迁匈奴人应是匈人先祖的一部分,但其中也包括其它民族,尤其是嚈哒人。二者在宗教礼仪、语言和血统上表现出的相似性似有利于支持上述推测。同时,作者提醒读者在使用该结论时要小心。微茜叶一文与上个世纪前半叶匈人、匈奴同族论颇有共同之处,但在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上似退了一大步。即作者持匈人中有古匈奴后裔的一部分,而非早期同族论者所主张的匈奴即匈人的观点。该文是近年来西方有关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研究不多见的专题论文之一,它的问世是否预示着这一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会再度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我们将拭目以待。总之,西方学术界对这个问题的探讨虽经历了漫长的研究阶段,但迄今未达成共识。
三
中国学者对匈奴西迁问题的研究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清代内阁学士洪钧在其《元史译文证补》(1897)西域古地考部分对粟特国进行考证时,首先引入西方有关公元前后至三四世纪欧亚草原中部诸族分布及其活动情况的论述,详细介绍了阿提拉匈人西征欧洲始末[61]。从文中将匈人(Hun)之名释为匈奴音变而将匈人的西扩视为匈奴西迁活动这一点来看,洪氏明显受到西方观点影响。之后,王先谦《后汉书集解》(1915)奄蔡国条转载洪钧引文[62],成为后人研究相关问题的重要依据之一。
20世纪初,国外普遍流行的匈奴、匈人同族论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无疑对中国学术界产生了很大影响,表现在国内多数学者涉入该研究领域时,都毫无批判地接受了西方的观点。例如,章太炎《匈奴始迁欧洲考》(1919年以前)认为“匈奴为汉所驱,皆转入欧洲” [63]。丁谦《汉以后匈奴事迹考》(1919年)主张,北匈奴分别于374年和508年进入欧洲腹地和黑海以北地带,前者建立了匈人王国,后者形成了斯拉夫族[64]。此后,梁启超在其《中国历史研究法》(1922年)阐述历史因果和动力,说明历史事件彼此牵连,“一波才动万波随”的观点时,即举北匈奴西迁为例[65],征引中西史籍,考订北匈奴西迁欧洲经历。认为在公元4-5世纪导致欧洲民族大迁徙并建立匈牙利、塞尔维亚、保加利亚诸国的芬人(Huns or Fins)即“窦宪击逐西徙之匈奴余种也” [66]。从行文中不难窥知,梁氏撰写该书时已阅读过当时颇为流行的韦尔斯《世界史纲》,且谙熟西方匈奴、匈人同族论。他对北匈奴西迁欧洲过程的考述则主要参考了德经、夏德和底格柔特等人的研究[67]。不久,由陈建民、向达、梁思成等译,梁启超等校订的韦尔斯《世界史纲》中文版问世(1927年)[68],原文中的“Hun”均被译作“匈奴”。该书自翌年连续再版,成为三四十年代中国大多数高等学校教授世界通史的主要教材[69],西方匈人即匈奴的观点也随之传播国内各地。嗣后,姚从吾《欧洲学者对于匈奴的研究》(1930年)[70]系统介绍了18-20世纪以德经、夏德和底格柔特为主的欧洲学者有关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的研究。文中积级评价夏德对匈人即匈奴这一观点确立所发挥的作用。认为夏德的研究“在文字方面的史源,已得到相当的证据,较170年前得几内(即德经)望文生义,不能引用中国比较接近史源的‘正史’”,有较大进步。其《伏尔加河匈人与匈奴》一文,“详细证明侵入欧洲的匈人与中国的匈奴系同一民族。” [71]姚文对国内学术界颇具影响,此后时人对北匈奴西迁问题的探讨,都不同程度地吸收了欧洲匈奴、匈人同族论的观点。例如,胡君泊《匈奴源流考》(1933年)[72]、金元宪《北匈奴西迁考》(1935年)[73]、何震亚《匈奴与匈牙利》(1937年)[74]、佟柱臣《匈奴西迁与欧洲民族之移动》(1942年)[75]等文,或承前人之说,或另寻途径,都基于匈奴即欧洲匈人的认识,论述了匈奴西迁欧洲及其影响。继姚文之后,章巽将麦高文《中亚古帝国——斯基泰人与匈人及其在世界历史地位的研究》一书译为中文,以《中亚古国史》(1958年)之名出版。[76]由此,西方有关匈奴西迁欧洲的系统论说传入国内。
20世纪前半叶国人对西方匈人、匈奴同族论的译介及对匈奴西迁问题的研究(尤其是诸如章太炎、梁启超等国学大师对该问题所持观点),对后世学者的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这表现在学者们对匈奴西迁问题的研究,多以匈人即匈奴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为基点,着力于匈奴西迁欧洲过程的探讨。例如,齐思和《匈奴西迁及其在欧洲的活动》一文(1977年)[77]将北匈奴西迁过程分四阶段:一、悦般时期(公元91-160年);二、康居时期(公元160-260年);三、粟特时期(公元260-350年);四、阿兰时期(公元350-374年)。通过论述各阶段的迁徙过程,得出北匈奴经过了一万二千里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欧洲东境的结论。学术界对齐文有关北匈奴西迁过程中涉及的一些具体问题虽存有不同看法,但对齐文匈奴即欧洲匈人主体的观点似无异议。如,肖之兴撰《关于匈奴西迁过程的探讨》(1978)[78],在肯定齐文“对匈奴史研究做出了新的贡献”的同时,仅对齐文涉及的“悦般”概念、康居方位、粟特所在等问题提出个人看法。郭平梁《匈奴西迁及一些问题》(1987)[79]亦认为齐文在解决匈人、匈奴是否为同族问题上做出了贡献,同时就北匈奴西迁历程提出自己的观点,认为:“西迁匈奴先是游牧于伊犁河流域,后又进入到康居属地中亚农业地区,后又进入到波斯北境,后又越过高加索山进入欧洲。”林干《北匈奴西迁考略》(1984)[80]则阐述了与齐文不尽相同的北匈奴西迁历程。认为北匈奴西迁第一站是乌孙游牧区,第二站是康居,第三站是阿兰聊(奄蔡)。其入侵欧洲主要经历了三个时期(第一期:公元374-400年;第二期:公元400-415年;第三期:422-468年)。该文除第一、二站的迁徙内容,其余部分基本为采纳麦高文之说。
此外,余大钧《公元91年后居留新疆北部一带的北匈奴》(1986年)[81]特别指出“留下赢弱于龟兹以北新疆北部而率领北匈奴主力西迁康居的北单于,并非公元91年在金微山被东汉击溃的北单于,而应是檀石槐西征时的新疆北部北匈奴单于”。认为2世纪50年代后叶至60年代,鲜卑人檀石槐的西征迫使新疆北部北匈奴单于率领大部分匈奴人西迁到康居一带,与1世纪90年代西迁康居的匈奴人后裔汇合到一起,形成一股较强大的势力,为一、二百年后匈奴人继续西进征服粟特、攻入欧洲奠定了基础。王彦辉《北匈奴西迁欧洲的历史考察》(1989)[82]则对北匈奴西迁始年及北匈奴迁徙的路线提出不同于他人的观点。认为,永元三年(91年)北单于战败后,把单于庭转移到乌孙东北部,并未正式西迁。其活动地域至少包括西起乌孙、南极天山、东至蒲类(今新疆境内巴里坤湖)、北抵阿泰山的方圆千里之地。公元2世纪中叶(约153年),北匈奴在汉与鲜卑的夹击下,被迫西迁到乌孙西北。北匈奴自乌孙西迁康居的时间大体在公元237—287年间。
学者们在探讨匈奴迁徙过程、具体路线的同时,还就北匈奴西迁原因进行了分析。舒顺林《略论北匈奴西迁的原因》(1986)[83]认为,东汉对北匈奴的出征及东汉在“以夷伐夷”思想指导下,与北匈奴周边南匈奴、鲜卑、乌桓、丁零等诸部落联手打击、孤立北匈奴,是迫使北匈奴西迁的主要原因。吴兴勇《论匈奴人西迁的自然地理原因》(1991)[84]则采用原苏联学者列·古米廖夫有关匈奴西迁欧洲之说,[85]认为东汉征伐匈奴只是匈奴人西迁的触媒,而不是决定因素。公元2至3世纪欧亚草原大旱灾是欧洲民族大迁徙的原因,也是匈奴西迁的动力。蒙古高原古今地理景观的变迁是促使匈奴西迁的必然因素。总之,从70-90年代,国内关于匈奴西迁问题的研究,主要围绕北匈奴西迁过程这一论题展开,兼及对迁徙原因、影响等问题的探讨。
关于此时期港台学者对匈奴西迁问题的认识,可从出版的相关论着中略窥一斑。例如,林旅芝《匈奴史》(1973)[86],分别以“北匈奴进军欧洲”、“匈奴入据东欧”和“阿提拉王朝”为标题,途述了匈奴西迁欧洲的历史。又如,江鸿《匈奴兴亡之追踪》(1984)[87]认为匈奴西迁三次。第一次是公元前49年匈奴郅支单于迁居康居;第二次是北匈奴被东汉击败后,约在90年率余众越天山巴尔克什湖西进,逐渐向西发展而抵里海之北;第三次是自公元100年至372年,匈奴逐渐向西,抵伏尔加河。另外,刘学铫《匈奴史论》(1987)[88]专辟“北匈奴之西徙与阿提拉”一章,叙述北匈奴西迁欧洲,建立王朝始末。上述有关匈奴的论着,在匈奴西迁问题上与西方传统观点基本一致,均以匈奴的西迁为媒介,把北匈奴西迁以前的匈奴历史与匈人入侵欧洲的历史加以连贯汇通,形成了颇具麦高文论说之遗风余韵的中国式匈奴西迁欧洲的系统论。所不同的是,麦氏之着详于欧亚草原西边的历史而略于东边,上述论着则正好相反。此外,左文举《匈奴史》(1977)[89]第五篇专门论述了北匈奴的西迁。其主要内容与内田吟风《匈奴西迁年表》一文基本相同,即认为北匈奴西迁,初至乌孙之地伊犁河上游,而后移居康居(今吉尔吉斯草原),征服阿兰,入侵欧洲。与上述论着不同,左氏更注重对中文史籍中相关记载的连缀,以此证明“西方之记载与我国古史可以完全衔接”。而张哲诚《匈奴西迁》(1989)[90]一文亦取北匈奴西迁欧洲说,试图通过阐述匈奴入侵欧洲前欧亚内陆民族的变迁和匈奴西迁后在欧洲的活动,说明匈奴西迁活动对于内陆欧亚民族历史产生的影响。
由上述不难看出,20世纪中后期中国大陆、港台多数学者基于匈奴即欧洲匈人主体的认识,依据中文史籍,结合西方研究成果,试图廓清北匈奴退出蒙古高原以后,到匈人出现于欧洲历史舞台之间约二百余年的匈奴历史活动。余太山《匈奴、Huns同族论质疑》(1990年)[91]则是此时期较为系统地反驳匈奴、匈人同族论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的仅有的一篇文章。作者针对西方同族论者所依中、西史料及考古、人种和语言学等方面论据进行逐一反驳,认为匈奴、匈人(Huns)虽然同名,未必同族,匈人的族源应另途追溯。由于作者常年从事西域史及西域文献研究工作,文中对《后汉书》诸传[92]、《魏书·西域传》、《魏略·西戎传》及《晋书·西戎传》中有关史料进行的排比、甄别工作,及在此基础上对学术界颇为流行的北匈奴因檀石槐鲜卑西扩而放弃葱岭以东地区西迁,经乌孙(伊犁河流域)、康居(吉尔吉斯)和阿兰(黑海北岸)之地入侵欧洲之说提出的新的见解,值得重视。在《关于Huns族源的臆测》(1992年)[93]一文中,作者进一步从人种、语言和Huns出现于欧洲的时间等方面推测,4世纪70年代进入欧洲的有可能是一些史籍失载的西迁的鲜卑人。这些西迁的鲜卑人中包括若干原来隶属于匈奴的部落。作者迥异于他人的观点虽未引起国内学界对相关问题的讨论,且仍有不少人沿袭旧说[94],但它对国内长期以来在研究匈奴西迁问题上表现出的对西方传统观点的盲从态度,无疑敲响了警钟[95]。
本世纪初,国内有关匈奴史研究的成果不断丰富,但探讨匈奴西迁的论着并不多。方汉文《匈族(HUNS)西迁与罗马帝国的崩溃》(2004年)[96]一文试图通过从甲骨文献寻求匈奴早期称谓,并与欧洲匈人“HUN”之音对照,来证明匈奴与匈人实为同族的观点。但该文“甲骨文‘亚凶’即匈奴”,殷商时期匈奴部族统称为“匈”的论点似缺乏坚实的依据。首先,作者将甲骨文中的“ ”字释读为“亚凶”有误,该字一般作“擒”解。[97]第二,作者引以为据,附在文中的甲骨集《卜辞通纂》第499片图文明显倒置[98],同时误将“ ”字释为“凶”[99];第三,文中作为重要论据引用的甲骨集《卜辞通纂》第494片文字有误[100],并且在论述中转引郭沫若对该片内容的释文时,擅自将“ 方”改写为“凶方”,未免主观臆断。因此,作者“亚凶就是匈奴,也是以后从中国北部消失,而在欧洲出现的HUN族”的推论也就难以成立。马利清《关于北匈奴西迁的考古学新探索》(2004年)[101]一文,则试图通过比较匈人、匈奴葬俗和考察新疆地区至南俄草原直至欧洲一带发现的铜鍑标本,以证明匈人、匈奴同族及匈奴西迁至欧洲的观点。礼俗的比较和对考古器物的分析不失为探讨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的一个视角,但仅凭二者葬俗的相似得出匈人与匈奴为同族的结论,又据分布于欧亚草原的铜鍑标本说明北匈奴曾西迁至欧洲,其论据略显单薄,缺乏说服力[102]。至于文中所说“文献记载北匈奴西迁欧洲而成为‘匈人’的过程应是可信的”则纯属子虚乌有。事实上,正因为东、西方文献均无关于北匈奴西迁欧洲而成为匈人的记载,东西方学者就此问题争论了两个多世纪后,仍难以在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是否曾至欧洲的问题上达成共识。此外,王柏灵《匈奴史话》(2004年)[103]也以相当篇幅阐述了匈奴西迁问题。全书分八章,其中第五、六章分别以“北匈奴西迁欧洲”、“匈奴人征战欧洲”为标题,内容多采纳前人传统说法。例如,“北匈奴西迁欧洲的过程”一节内容,基本上引用齐思和之说。总之,近年来国内关于匈奴西迁问题的研究仍局限于西方早期传统观点,对匈奴与匈人关系问题的探讨,则缺乏开拓性的论着。
四
综上所述,匈人在欧洲历史上的特殊地位,曾引起西方众多学者对匈人起源及其早期历史活动的关注。自18世纪德经提出欧洲匈人即匈奴的观点后,西方学者就匈奴与匈人关系及与之密切相关的匈奴西迁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到20世纪40年代为止,匈人即匈奴以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一直是学术界主流观点。但从40年代以后,一些学者开始检讨并批判这一观点,人们对匈人与匈奴关系的认识随之发生变化,由最初肯定二者有直接联系和认为匈奴西迁曾抵欧洲,逐渐转向怀疑或否定这种观点,继而提出二者有间接关系的看法。值得一提的是,在探讨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的漫长过程中,同族论与反同族论者的争议始终贯穿于其中。可以说,西方学术界迄今未能就匈奴西迁是否曾抵欧洲的问题达成共识。
匈奴的历史,向来为中国学术界所重视。但长时期以来,学术界对2世纪中叶活动于今新疆北部的匈奴下落一直困惑不解。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西方匈人、匈奴同族论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传入国内,以及章太炎、梁启超等国学大师接受西方观点并加宣扬,在学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多数学者基于匈人即匈奴和匈奴西迁欧洲之说,依据中文史籍,主要探讨了匈奴西迁欧洲的过程(尤其是在70年代以后),而对40年代以后西方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研究的新进展关注不够。与此同时,匈奴西迁欧洲之说被编入各种版本的世界史教材[104]而广为流传。国内这种现象,与丹尼斯·西诺尔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总结西方对匈人与匈奴关系问题的认识时所说的情况颇有几份类似。这就是,匈人即匈奴及匈奴西迁欧洲之说未被证实,却被广泛接受。近年来,曾风靡全球的韦尔斯《世界史纲》在国内有多种译本出版[105],其中所论匈人(包括匈奴)西迁,与国内学术界较为流行的匈奴西迁欧洲论是否会相得益彰,而使西方有关匈人与匈奴关系及匈奴西迁问题研究的早期传统观点在国内产生更为持久的影响?看来,今天我们要想真正搞清楚匈奴西迁这一历史问题,任重而道远。
本文写作过程中,有幸得到余太山、耿升、邵小鸥、青格力、聂静洁、孙亚冰、王泽文、郭物、刘中玉以及吉尔吉斯学者朱萨耶夫·古邦等诸位先生的帮助,在此致以诚挚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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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永三年(91年)北匈奴单于的下落,《后汉书·耿夔传》言:“单于与数骑脱亡”,同书《窦宪传》曰:“北单于逃走,不知所在”,《袁安传》记:“遁走乌孙”,《南匈奴传》载:“逃亡不知所在”,但该传末尾的论赞曰:“单于震摄屏气,蒙毡遁走于乌孙之地”。故今人亦持不同看法,多数人认为北单于遁走乌孙之地,但也有人反对这一观点。因窦宪、耿夔为永元三年之役的当事人,在此暂取二人之传的说法。
[2]参阅余大钧《公元91年后居留新疆北部一带的北匈奴》,载《中华文史论丛》,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51-168页;马雍《新疆巴里坤、哈密汉唐石刻丛考》,载《西域史地文物丛考》,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第16-23页;余太山《匈奴、Huns同源论质疑》,《文史》第33辑,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57-74页。
[3]德经:《匈人、突厥、蒙古人及其他西方鞑靼人的通史—自耶苏纪元前后到近代》,巴黎,1756—1758。Joseph de gnignes, Histoire générale des Huns ,des Turcs , des Mogols et des autres Tartares occidentaux , &c . avant et depuis Jésus-Christ jusqu’à present , Paris , Desaint & Saillant ,1756—1758.
[4]E·A·汤普森著,彼德·希思勒修定:《匈人》,牛津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44页。E.A.hompson; revised and with afterword by Peter Heather ,The Huns,Oxford UK; Cambridge, Mass ,USA; Black well ,1996,P.244.
[5]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伦敦,:梅修因,1897年。Edward·Gibbon , J.B.Bury ed.,The history of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 , J·B·Bury ed. , London:Methuen ,1897.
[6]夏氏自1902年起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执教。
[7]载《慕尼黑皇家巴伐利亚科学院哲学语文历史学科通报》第2卷第2册,1899年,第245-278页。Fr·Hirth , “über Wolga Hunune und Hsiung-nu ”, Sitzungsberichte der Munchner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Phil , -hist. Klasse,Ⅱ, 1899, pp.245-278.
[8]载[匈牙利]《东方评论》第2卷,1901年,Fr·Hirth ,“Hunnenforschungen”, Keleti Szemle Ⅱ, 1901, pp.81-91.
[9]参阅姚从吾《欧洲学者对于匈奴的研究》,《国学季刊》第2卷第3号,1930年,批第471-494页。
[10]底格柔特:《纪元前的匈人》,[德]瓦尔特·德·格鲁特出版社公司,1921年。J·J·M·de Groot ,Die Hunnen der vorchristlichen Zeit ,Vereingung wissenschaftlicher verleger Walter de Gruyter C.Co.,1921.
[11]韦尔斯:《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纽约:麦克米伦公司,1921年。H·G·Weels,The Outline of History——Being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 ,New York,The Macmillan Company ,1921.
[12]韦尔斯:《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第1卷,第543页。H·G·Weels,The Outline of History——Being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 ,volumⅠ,p.543.
[13]内田吟风:《匈人、匈奴同族论研究小史》,载《北亚史研究·匈奴篇》,1975年,第167-200页。内田吟风:《フン匈奴同族论研究小史》,载《北アジア史研究·匈奴篇》,1975,PP.167-200.中译文见田吟风等著、余大钧译《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85-204页。
[14]内田吟风:《匈奴西移年表 附フンネン=匈奴に関する再考察》,载《東洋史研究》第2卷第2号,1936, pp.15-35,后作《匈奴西迁考》,载内田吟风《北亚史研究·匈奴篇》,同舍朋1975年版,第115-141页。中译文见内田吟风著、余大钧译《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第213-237页。
[15]参阅田吟风著、余大钧译:《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第214页。
[16]载《亚洲评论季刊》第29卷第3集,1910年,第325-369页。 Kálmán·Nemāti ,“The Historic-geographical Proofs of the Hiung-nu=Hun Identity”, Asiatic Quarterly Review , 3rd. Ser.29,1910 , pp.325-369.
[17]载《德国东方学会学报》第71卷,1917年,第347-388页。J·Charpantier , “Die ethnographische Stellung der Tocharen”,Zeitschrift der Deutschen Morgenländischen Gesellschaft , LXXI ,1917 ,pp.347-388.
[18]载《德国东方学会学报》第91卷,1937年,第347-388页.G·Haloun ,Zur üe-tsï-frage ,Zeitschrift der Deutschen Morgenländischen Gesellschaft ,XCI ,1937 ,pp.243-318.
[19]载《大亚洲学报》第1卷,1949年,第28-52页。H.W.Bailey , “A Khotanese Text concerning the Türks in Kantson”,Asia Major ,1, 1949,pp.28-52.
[20]载《东方学院通报》第12卷,1948年,第601-615页。 W.B.Henning , “The Date of the Sogdian Ancient Letters ” , 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Studies ,Ⅻ ,1947-1948 ,pp.601-615.
[21]阿尔特海姆:《阿提拉和匈人》,[德]符腾堡州巴登-巴登,1951年。 Franz ·Altheim,Attila und die Hunnen , Baden-Baden , 1951.
[22]参阅内田吟风《匈人、匈奴同族论研究小史》,田吟风著、余大钧译:《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第189-190页。
[23]载《东亚学报》第4卷,1916年,第174-188页;《东亚学报》第15卷,第142-148页;《亚洲艺术和考古杂志》第5卷,1935年,第177-202页。Z·von Takács ,“Chinesische Kunst bei den Hunnen” ,Ostasiatische Zeitschrift ,IV,1916,pp.174-188;Z·de Takács ,“Some Irano-Hellenistic and Sino-Hunnish Art Forms”,Ostasiatische Zeitschrift ,VX ,1929,PP.142-148 ; “Congruencies between the Arts of Eurasiatic Migrations Periods ”, Artibus Asiae ,V,135,pp.177—202.
[24]曼辰·海尔芬著:《匈人世界——历史与文化研究》,[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出版社1973年版,第367页。 J·Otto Maenchen-Helfen ,The world of the Huns——Studies in Their History and Culture,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3, pp.367.
[25]伯恩施坦:《坎库勒墓葬》,列宁格勒,1940年初版。另见《伯恩施坦关于吉尔吉斯与吉尔吉斯坦考古、历史选集》,[吉尔吉斯共和国]比什凯克,1997年版,第9-39页。А.Н.Бернштам , Кэнкольский могильник (Ленингад,1940); А.Н.Бернштам Избранные труы по археологии и истории кыргызов и Кыргызстана(I),Бишкек 1997,стр.19-39.
[26]江上波夫:《匈奴·フン同族论》,载《民族研空所纪要》第1册,1944年, pp.71-117(+5);又载《欧亚大陆古代北方文化》,1954年,第115-141页。
[27]参阅余太山《匈奴、Huns同源论质疑》,《文史》第33辑,第57-74页。
[28][美]W·M·麦高文著,章巽译:《中亚古国史》,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07-112页;第195-196页。Mc Govern ,Willian Montgowery:The Early Empires of Central Asia ::a Study of the Scythians and the Huns and the party they played in World History ,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Chinese sources ;Chapel Hill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an Press,1939 .
[29]此观点在20世纪40年代前的西方学术界较普遍,参阅J.OTTO Maenchen-Helfen ,The world of the Huns——Studies in Their History and Culture,p.367.
[30]内田吟风:《关于匈奴的人种体型》,载欧亚大陆学会编《游牧民族的社会与文化》(欧亚大陆学会研究报告),1952年,第49-66(+2)页。内田吟风:《匈奴の人種体型について》,载ユーラシア学会(編)《遊牧民族の社会と文化》(ユーラシア学会研究報告) 1952,pp.49-66(+2).
[31]施密特:《中亚各民族古代宗教、政治、文学形成史领域研究》(圣彼得堡,1824年,第39-67页)被认为最先具体提倡匈奴语为蒙古语说。J.J.Schmidt,Forschungen im Gebieto der älteren religiösen, politischen und literarischen Bildungsgeschichte der Völker Mittel-Asiens , St. Petersburg ,1824,pp.39-67.
[32]雷穆塞:《鞑靼语言研究》,巴黎1820年;克拉普罗特:《突厥、匈奴、Turcs同族论》,载《亚洲学报》第7卷,1825年,第257-268页;O .费兰克:《根据中国史料对突厥和斯基泰人的了解》,载《柏林皇家普鲁士科学院论文集》,1904年,第4-13页;L.巴津:《一段原突厥语原文》,载《东方》第1卷,1948年,第309-314页。上述论著均主张匈奴为突厥语说。A.Rémusat , Recherches sur les languages Tartares ,Paris , 1820 ,pp.242-330 ; J.Klaproth , “Sur I’identité des Tou-kiue et des Hiougnou avec les Turcs ” , Journal Asiatique , VII ,1825 pp.257-268;O.Franke , Beiträge aus chinesischen Qunellen zur Kentniss der Türkvölker und Skythen Abhandlungen der koniglichen Preussischen Akadamie der Wissenschaft Zu , Berlin ,1904,pp.4-13 ; L.Bazin , “Un texte Proto-Turc de IVE Siecle: Le Distique Hiong-nou du , Tis-chou” , Orients Ⅰ(1948),pp.309-314 .
[33]白鸟库吉《西域史上の新研究·大月氏考》,载《東洋学报》1:3 , 2:1 , 3:1-2,東京東洋文库,1911/10/12,1912/1/31, 1913/2/13-7/28.pp.307-349, 1-27, 78-120, 171-241.载《西域史研究》上(1941),pp.120-288 , 以及《蒙古民族の起源》,《东胡民族考》,载《白鸟库吉全集·塞外民族史研究》(1970), pp.1-61,63-320.
[34]参阅内田吟风《匈人、匈奴同族论研究小史》,内田吟风著、余大钧译:《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第194-198页。
[35] W·M·麦高文著:《中亚古帝国——斯基泰人与匈人及其在世界历史地位的研究》,北卡罗来纳大学出版社1939年版。Mc Govern ,Willian Montgowery , The Early Empires of Central Asia : a study of the Scythians and the Huns and the party they played in world history ,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Chinese sources ;Chapel Hill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an Press,1939 .
[36] [美]W·M·麦高文著,章巽译:《中亚古国史》,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3-14页。
[37]安德鲁·贝尔·菲亚尔考夫著:《迁徙在欧亚草原历史上的作用——定居文明与“蛮族”和游牧民》,伦敦,麦克米伦出版有限公司,2000年,第215页。edited by Andrew Bell-Fialkoff ,The role of migration in the history of the Eurasian steppe——sedentary civilization vs. “barbarian” and nomad ; first published by Macmillan press LTD Houndmills , Basingstoke , Hampshire RG21 6XS and London ,2000 ,PP.215.
[38]内田吟风:《フン匈奴同族論研究小史》,载《匈奴史研究》,1953年;又载《北アジア史研究·匈奴篇》,1975,PP.167-200
[39]Е·В·基洛夫:《关于头骨的人工变形》,《苏联科学院文物历史研究所新成果简报》第8卷,1940年,第81-88页。Жиров Е·В,“Об искусственной деформации головы”краткие сообщения о дкадах и новых исслаедованиях института истории материальной культуры АН СССР , 8 ,1940 ,стр.81-88.
[40]С·С·索罗金:《对坎库勒墓葬的时代分期与探讨》,《苏联科学院文物历史研究所新成果简报》第64卷,1956年,第8-14页。С.С .Сорокин,“O Датировке и толковании кэнкольско го могильника”,краткие сообщения о дкадах и новых исслаедованиях института Истории материальной культуры АН СССР 64 (1956), стр.8-14;涅格马托夫:《上古与中世纪的乌斯鲁沙那》,[原苏联塔吉克加盟共和国]杜尚别,1957年。Негматов .Н. “Усрушана в древности и раннем срдневековье” ,Душанбе,1957.
[41]М·П·格里亚孜诺夫,《苏联科学院文物历史研究所新成果简报》第11卷,1945年,第148页。М·П·Гряазнов, краткие сообщения о дкадах и новых исслаедованиях института Истории материальной культуры`АН СССР, 11,1945, стр.148 .
[42] G·F·德贝斯:《从人类学发现看吉尔吉斯人的起源》,载《西伯利亚人种起源学研究》,[加拿大]多伦多,1962年,第135-136页。G·F·Debets , “On the origin of the Kirgiz people in the light of anthropological findings” ,Studies in Siberian Ethnogenesis ,Toronto ,1962.
[43]曼辰·海尔芬著:《匈人世界——历史与文化研究》,第368页。J· Otto Maenchen-Helfen ,The world of the Huns——Studies in Their History and Culture ,pp.368.
[44]载《拜占庭》第17卷,1944-1945年,第222-243页。J· Otto Maenchen-Helfen ,“Huns and Hsiung-nu”,Byzantion ,17(1944-1945), pp.222-243.
[45]E·A·汤普森著,彼德·希思勒修订:《匈人》,牛津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第244页。E.A.Thompson; revised and with an afterword by Peter Heather ,The Huns ,oxford ,UK, 1996 , p.244.
[46]E·A·汤普森:《阿提拉与匈人的历史》,牛津大学出版社1948年版。E.A.Thompson ,A history of Attila and the Huns ,oxford ,UK, 1948. .
[47]E·A·汤普森著,彼德·希思勒修订:《匈人》,牛津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E.A.Thompson;:revised and with an afterword by Peter Heather ,The Huns,oxford ,UK , 1996.
[48]阿尔特海姆:《阿提拉和匈人》,[德]符腾堡州巴登-巴登,1951年。Franz ·Altheim:Attila und die Hunnen , Baden-Baden , 1951.
[49]阿尔特海姆主编:《匈人史》(5卷),柏林:瓦尔特·德·格鲁特出版公司,1959-1962年。Franz ·Altheim ed. ,Geschichte der Hunnen , 5 vols , 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 Co. 1959-1962.
[50]曼辰·海尔芬著:《匈人世界——历史与文化研究》,[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出版社1973年版。J·Otto Maenchen-Helfen ,The world of the Huns——Studies in Their History and Culture,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3.
[51](书评)曼辰·海尔芬:《阿尔特海姆著<匈人史>第一卷》,载《美国东方学杂志》第79卷, 第4期,1959年, 第295-298页。Reviews of books, Geschichte der Hunnen ,Erster Band . By Franz ·Altheim . pp.ⅷ+463.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 Co. 1959. by J·Otto Maenchen-Helfen , Journal of the America Oriental society ,79·4(1959), pp295-298.
[52]E·A·汤普森著,彼德·希思勒修订:《匈人》,第248页。E.A.Thompson; revised and with an afterword by Peter Heather ,The Huns,P.248.
[53][法]韩百诗著,耿升译:《匈人和匈奴人》,载《民族译丛》1984年第2期,第44-52页,原文载法国《史学杂志》第200卷,1969年。
[54]丹尼斯·西诺尔:《内陆亚洲——历史、文明、语言概览》,印地安那大学出版社1969年版,第134-135页。Sinor .Denis , Inner Asia:History-Civilization-Languages , A Syllabus , Indiana University , Bloomington Mouton &. Co., The Hague , The Netherlands ,U.S.A. 1969, PP.134-135.
[55]丹尼斯·西诺尔主编:《剑桥早期内陆亚洲史——从早期到蒙古兴起时期》,剑桥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77-178页。Sinor.Denis ed.,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Early Inner Asia——From earliest times to the rise of the Mongols , Th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0, PP177-178.
[56]彼德·戈尔登:《突厥民族历史入门:中世纪及近代欧亚和中东民族文化及国家的形成》, [德]奥-哈拉索威茨,威斯巴登,1992年。Peter.B Golden , 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the Turkic Peoples——Ethnogenesis and State-Formation in Medieval and Early Modern Eurasia and the Middle East,Otto Harrassowitz,Wiesbaden ,1992.
[57]彼德·戈尔登:《突厥民族历史入门:中世纪及近代欧亚和中东民族文化及国家的形成》, 第57-67页。Peter·B Golden , 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the Turkic Peoples——Ethnogenesis and State-Formation in Medieval and Early Modern Eurasia and the Middle East,PP.57-67.
[58]杰勒德·查理安德:《游牧帝国——从蒙古到多瑙河》,巴黎:佩林,1995年。参阅A·M·贝雷特英译版,[美]新泽西,新伯伦瑞克,2004年,第121页。Gérard·Chaliand , Empires nomads de la Mongolie au Danube , Paris:Perrin , 1995;Gérard·Chaliand , Nomadic empires from Mongolia to the Danube , translated from the French by A·M·Berrett ,Transaction Publishers, New Brunswick , New Jersey , 2004.p.121.
[59]埃里克·希尔丁格尔:《草原骑士——公元前500年至公元1700年的中亚军事史》,[美]达卡普出版社1997年版,第59页。Erik Hildinger , Warriors of the steppe ——A Military History of Central Asia, 500B.C.to 1700 A.D., DA CAPO PRESS ,U.S.A. ,1997. P59.
[60]艾蒂娜·微茜叶(法国高等实验学院):《匈人和匈奴》,载《中亚杂志》第49卷第1期,2005年,第1-26页。étienne De la Vaissière(EPHE,Paris),Huns et xiongnu , Central Asiatic Journal 49(1)2005,pp.1-26.
[61]参阅洪钧《元史译文证补》卷27上西域古地考(一)“粟特条”,丛书集成初编本,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412-413页。
[62]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后汉书卷118,列传78,西域传“奄蔡国”集解,虚受堂刻本,1915年。
[63]章炳麟:《匈奴始迁欧洲考》,载《太炎文录初编·别录》卷二,载《章太炎全集》(四),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81页。
[64]丁谦《汉以后匈奴事迹考》,载中国地学会编《地学杂志》第10卷第7、8合期(1919年)。
[65]参阅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上海商务印书馆1922年版,第183-189页;另,参阅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94-98页。
[66]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97页。
[67]林惠祥:《中国民族史》(上册),上海书店1936年版,第237-238页;刘义棠:《中国边疆民族史》(上),台湾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6页。
[68]何建民、向达、梁思成、黄静渊、陈训恕译,梁启超等校订,韦尔斯(H.G. Wells)《汉译世界史纲》(上、下),商务印书馆发行,1927年。
[69]周谷城:《世界通史》,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前言”,第7页。
[70]姚从吾:《欧洲学者对于匈奴的研究》,载《国学季刊》第2卷第3号(1930年),第437-530页。
[71]姚从吾:《欧洲学者对于匈奴的研究》,载《国学季刊》第2卷第3号(1930年),第471页。
[72]胡君泊:《匈奴源流考》,载《西北研究》第8期(1933年),第35-64页。
[73]金元宪:《北匈奴西迁考》,载《国学论衡》第5期(上)(1935年),第37-42页。
[74]何震亚:《匈奴与匈牙利》,载《中外文化》第1卷第1期(1937年),第39-48页。
[75]佟柱臣:《匈奴西迁与欧洲民族之移动》,载《学艺》第2辑(1942年),第51-56页。
[76][美]W·M·麦高文著,章巽译:《中亚古国史》,中华书局1958年版。该书一部分内容系节译。
[77]齐思和:《匈奴西迁及其在欧洲的活动》,载《历史研究》1977年第3期,第126-141页。
[78]肖之兴:《关于匈奴西迁过程的探讨》,载《历史研究》1978年第7期,第83-87页。
[79]郭平梁:《匈奴西迁及一些问题》,《民族史论丛》第1辑,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103-113页。
[80]林干:《北匈奴西迁考略》,载《内蒙古社会科学》1984年第1期,第59-65页。
[81]余大钧:《公元91年后居留新疆北部一带的北匈奴》,《中华文史论丛》第1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51-168页。
[82]王彦辉:《北匈奴西迁欧洲的历史考察》,载《东北师大学报》1989年第3期,第42-49页。
[83]舒顺林:《略论北匈奴西迁的原因》,载《内蒙古师大学报》1986年第3期,第51-59页。
[84]吴兴勇:《论匈奴人西迁的自然地理原因》,载《史学月刊》1991年第3期,第5-11页。
[85]列·古米廖夫:《亚洲和欧洲的匈奴》(载苏联《历史问题》1989年第6、7期)认为,匈奴人离开蒙古草原后,最初潜藏在塔尔加泰山脉和准噶尔的阿尔泰山之间。公元155年匈奴人继续向西迁徙,于158年达到伏尔加河中下游东部草原。360年他们战胜了顿河边了阿兰人。371年,匈奴人渡过黑海的刻赤海峡,到达克里木,击败当地的东哥特人。375年匈奴人西进到达匈牙利境内的德聂斯德河,西哥特人望风而逃。400年匈奴人出现在多瑙河上。450年他们又西进到莱茵河和马恩河,到达大西洋岸边。
[86]林旅芝编著:《匈奴史》,香港波文书局1973年版。
[87]江鸿:《匈奴兴亡之追踪》,台湾商务印出版社1984年版。
[88]刘学铫著:《匈奴史论》,台北:南天书局有限公司1987年版。
[89]左文举编著:《匈奴史》,台北:三民书局有限公司1977年版。
[90]张哲诚:《匈奴西迁——匈奴入欧前之欧亚内陆民族变迁》,载《中国边政》第105期(1989年),第22-31页。
[91]余太山:《匈奴、Huns同族论质疑》,《文史》第33辑,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57-74页。
[92]《后汉书》之《和帝纪》、《袁安传》、《耿夔传》、《窦宪传》、《南匈奴传》、《西域传》、《班勇传》、《鲜卑传》。
[93]余太山:《关于Huns族源的臆测》,《文史》第34辑,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286-287页。
[94]王金炉:《匈奴去向踪迹考》,载《沈阳师院学报》1992年第2期,第91-97页;马骏骐:《略论匈奴西迁》,载《贵州文史丛刊》1999年第4期,第21-24页;张梅:《略谈匈奴的发展、壮大及西迁》,载《西北成人教育学报》1999年第2期,第27-32页;何光岳:《匈奴族源漫议》,载《寻根》2004年第6期,第4-9页;陈开连主编:《中国民族史纲要》,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年版,第252页;杨建新:《中国西北少数民族史》,民族出版社2003年版,第58-64页;李吉和:《先秦至隋唐时期西北少数民族迁徙研究》,民族出版社2003年版,第77-80页;陈炳应、卢冬著:《古代民族》(遥望星宿——甘肃考古文化丛书),敦煌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第62-79页;王柏灵《匈奴史话》,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177页;高海林、阎照祥主编:《世界通史》(古代史卷),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版,第198-203页。
[95]王锺翰主编《中国民族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田继周著《秦汉民族史》(四川民族出版社1996年版)、白寿彝总主编《中国通史》(第四卷中古时代·秦汉时期(上册),白寿彝、高敏、安作璋主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等在述及北匈奴西迁问题时,均不提匈奴西迁欧洲之说。
[96]方汉文:《匈族(HUNS)西迁与罗马帝国的崩溃》,载《寻根》2004年第6期,第16-23页。
[97]参阅于省吾主编《甲骨文字诂林》(第四册),中华书局1996年版,第2817页。
[98]参阅郭沫若《卜辞通纂》,《郭沫若全集》第2卷·考古编,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15页。
[99]参阅郭沫若《卜辞通纂》,《郭沫若全集》第2卷·考古编,第432-433页。
[100]原文为:“于王曰匄 方矢。”(见郭沫若《卜辞通纂》,《郭沫若全集》第2卷·考古编,第428页。)该文作:“于王曰匈凶方矢。”(见《寻根》2004年第6期,第17页。)
[101]马利清:《关于北匈奴西迁的考古学新探索》,载《内蒙古社会科学》2004年第1期,第7-11页。
[102]分布于欧亚草原诸族因经济生活相类而有可能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社会习俗,但不能因此混淆诸族间的区别。另外,单以匈奴式铜鍑的西传证明北匈奴曾西迁欧洲似缺乏充分的说服力。有关这方面的论述,参阅余太山《匈奴、Huns同族论质疑》,《文史》第33辑,第57-74页。
[103]王柏灵:《匈奴史话》,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58-177页。
[104]例如,周谷城:《世界通史》(一、二、三册),商务印书馆1949年版,第448页。另,参阅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319页。周一良、吴于廑主编:《世界通史》(上古部分),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371页;北京大学历史系简明世界史编写组:《简明世界史》(古代部分),人民出版社1974版,第146页;李纯武、秦纪瑜等主编:《简明世界通史》(上),人民出版社1981版,第153页;刘明翰、海思忠主编:《世界史简编》,山东教育出版社1982年版,第124页;朱龙华:《世界历史》(上古部分),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622页;高海林、阎照祥主编:《世界通史》(古代史卷),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版,第198-203页等。
[105]赫·乔·韦尔斯著,吴文藻、谢冰心、费孝通等译:《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上、下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该译本初版为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据Doubleday & company Inc. New York ,1971版译);曼叶平、李敏津译,(英)H·G·韦尔斯:《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北京,燕京出版社2004年版;(英)韦尔斯(H·W·Well)著,郭清香译:《韦尔斯世界简史》,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梁思成等译,韦尔斯(H.G. Wells):《世界史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张春光译,(英)韦尔斯:《世界史纲》,江西人民出版社2006版。另有,梁思成等译,Herbert·George Wells:《世界史纲》,台北水牛图书出版事业有限公司2005年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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