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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红色部分为比较关键的部分
引子:公元前一三三年,汉朝大将王恢统兵三十余万伏于马邑。马邑豪民聂壹,跟匈奴一向有商业上密切的往来,他故意把两个死囚的人头悬挂在马邑城门上,告诉匈奴人说,他已把马邑首长杀死,请匈奴乘虚进击。军臣单于为利所诱,亲自率领十万铁骑,兵锋直指马邑。行军百余公里,距马邑尚有不到一百公里时,只见牛羊遍野,不见半个牧人,顿时心生疑虑。于是攻陷附近一个塞亭,俘虏了亭长,通过审讯得知了全部机密,单于顿时大惊失色,既庆幸又后怕,急令撤退。汉人未有丝毫战果。
此战例令我们有些不可理解的是,汉朝直到马邑之围四年后,才敢发动对匈奴的反击战争,而且战绩并不理想,只有出身低微的卫青杀进龙城取得斩首七百人的战功,其余几路汉军一路无功,另两路几乎全军覆灭,李广被俘(后来单骑逃回),前后4年,所取得的战功差距颇大,在汉武主动出击匈奴的时候较以前军队实力更为强大,骑兵部队比例也大大加强,但是为什么在前4年敢于设埋伏攻打匈奴而在现在出击却遭受如此之大的损失?直到卫青在来年继续领军出征才开始小胜匈奴,在随后的10年间,逐步击败匈奴的大部队。
我们不禁有如下疑问,早在卫青第一次出兵讨伐匈奴四年之前的马邑之围的时候,凭什么汉军能够对匈奴人造成如此大的威胁?以至于单于把俘虏的小亭长当成“是天老爷把你赐给我们”的人物,并把他封为天王!?一个俘虏享有如此高的国际待遇,恐怕翻遍史册也找不出几个来。
其二,马邑之围时汉人的30万大军在汉朝主动出击反击匈奴时到那里去了,他们在以后的反击匈奴战争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因为在反击匈奴战争中我们只看到汉军骑兵的荣誉,而基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而且即使是出动骑兵,一般只有4万左右,我们看到的最高记录也只有前119年发动大反击时的10万,这离马邑之围已接近15年,汉人的国力正盛,那么其余那么多将士到那里去了?
正文:
在我们详细考察一下一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和一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之前,有必要对骑兵与步兵进行分类,骑兵的分类,至少是分为马镫时代和无马镫时代,因为马镫能将骑兵与马匹很好的结合成为一个整体,使马镫时代骑兵的突击能力大大增强.在《马镫和封建主义——技术造就历史吗?》译文及评注中,有如下文字:"马镫,除了由鞍鞯和驰驱所提供的前后两方的支撑之外,又加上了侧面的支撑,于是有效地把马和骑者溶合成为足以发挥前所未见的强力的一个单独的战斗单位。战士的手不再直接用于打击了,它只用来指导打击的方向。马镫就这样用马力代替了人力,无限量地加大了武士损害他的敌人的能力。"为了在下文中便于叙述,暂不对骑兵进行更详细的分类,而步兵则可以非常简单的分为轻步兵和重步兵,如果再细分一点,可以分出一类中装步兵。
如果一支以骑兵为主力和一支以步兵为主力的军队对抗,那么我们可以不难发现:
1,骑兵对步兵的最关键的优势:机动能力强,能打击对手的任何的一处弱点。可以在关键时刻做猛烈突袭插入敌阵的中心起到极大的破坏的作用。骑兵一般是主要的突击力量,骑兵从侧后突击敌人的阵势,配合正面主力的进攻。
2.骑兵有速度和力量以及高度的优势,马匹的重量和速度加强骑兵的冲击力和打击力,是非常强悍的突击力量,步兵在这方面明显劣势。
3.骑兵有气势和心理上的优势,居高临下看人让人有成就感和优越感,相反的则让人有自卑感和危机感.
4,步兵由于机动上的劣势一般是处于防守地位.一般无法主动进攻及追击,在追击作战中如果没有大量骑兵投入,难以取得很大的战果。
5,在丛林、山川以及攻城与守城作战时步兵又占有优势,骑兵在狭小的地带无法发挥其机动等优势。骑兵由于对地形条件的要求比较高,在很多地区不能发挥其战斗力,我想已经形成共识,在本文中就不详细探讨了。步兵的正面拥有强大的作战能力,但是在其侧面与后面则非常之薄弱,做个简单的模型,如果我军拥有步兵一万名,那么如果我们的正面拥有200人则侧面只有50人.
步兵对骑兵除了拥有在丛林、山川以及攻城与守城作战时的优势外,如果采用某种战略或者战术手段使骑兵进攻我严整步兵方阵的正面,那么步兵将拥有巨大的战术防御的优势。下面我将列举历史上的战例并进行具体的分析。(有些类似的战例在后面还将出现,暂不列举)
战例1,塔吉纳会战
552年春天,宦官出身的东罗马帝国军事统帅纳尔塞斯率领大军从陆路进入意大利。他的兵力正确数字无法知道,可能是两万人左右。
哥特统帅托提拉本来在罗马附近,当他听说纳尔塞斯已经到达拉文那的消息后,马上率领他的全军(只留下了2,000骑兵随后赶上)越过了图斯卡尼,并在塔吉纳村驻营,在相距敌人南面约十三英里时(注:他的兵力实数已不可考,但可能比罗马军要少得多。这从后文中纳尔塞斯派遣使节来劝告他投降也可以看出来),他接见了纳尔塞斯派来的使节。这个使节告诉他说前途已经毫无希望,劝他立即投降,不过又说如果他决心作战,便请他选定一个日期。他狡黠的回答纳尔塞斯说,八天以后,我们决一雌雄好了。纳尔塞斯识破了他的诡计,决定第二天就出战。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托提拉已经进军到距离他的战线只有两箭射程那么远了。
两军在一个狭窄的平原(地形)上对峙,这个平原夹在希吉亚与塔地罗之间,在阿彭尼斯山中,东面为该山脉主峰的山麓,西面为一列丘陵----即古比奥山地。在罗马军战线左翼的前面,有一个独立的小山,它可以控制一条通到罗马军后方的山路。纳尔塞斯认识到这个小山的战术重要性,在会战前夜派了50名弓弩手去将它占领了,第二天上午虽然一再受到哥特骑兵攻击,但却始终坚守不退(守住通往后方的战术要地既然只使用了50人,仅仅为全军的400分之一,有点不可思议)。
在会战中,双方都排列自己的阵线。托提拉还是依照哥特人的惯例,把骑兵列在前面,而把所有的步兵(多数为弓弩手)列在第二线,他的想法是要在一个冲锋之下,就击破敌军的中央部分以赢得这次会战。
为了应付这种正面攻击,纳尔塞斯采取了一个新奇的战斗序列。纳尔塞斯命令八千名伦巴第人、西里西亚人和其他杂牌部队都下马,中央正当着弗拉米尼安大道,摆成一个坚强的方阵(这么多骑兵下马做步兵行为在以后的战局中还多次出现,如1332年的杜普林山战役和1333年的哈利敦西尔战役等等,足可见重步兵的重要性与骑兵并非一定优胜步兵)。在它两翼,各用四千名罗马徒步弓弩手做为掩护。这两个侧翼向前倾斜,如果敌军冲入中央位置,就不仅会扑个空,并且两面会受到弓弩手的包围,暴露在箭雨之下。为了保护他的弓弩手,纳尔塞斯又把罗马的骑兵排列在他们的后面,每翼五百人。在左翼的小山之外,他又放置了一千名骑兵(显然是作为突击力量与追击力量),命令他们一等敌人步兵开始行动就立即冲到他们后方予以夹击。
纳尔塞斯把主动权让给托提拉,等候他进攻(因为他想占有战术防御的优势,那么必
须等待对手进攻)。这个等候的时间颇长,因为哥特王同时也在等待他那两千骑兵。为消磨时间起见,他就一个人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单独穿着光彩夺目的盔甲表演马术。大约正午时候,当那两千骑兵到达之后,他就命令全体用膳而自己也脱下盔甲,穿上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他这样做是想引诱敌人也解散行列吃饭,可以向他们发动奇袭。不过他失望了,因为纳尔塞斯早已下了严励的命令,不准任何人离开阵地、坐卧或吃饭。不过他并非不准他们吃一点东西,所有人都只能站在原地进食,不准放下兵器。
中午用膳之后不久,哥特骑兵遂展开了会战的序幕,一直打到夜幕低垂时为止。哥特人并不注意敌军两翼的弓弩手,直接突击中央方阵,结果是中央的骑兵为敌军方阵前的矛林所阻,而两侧的骑兵又被弓箭射翻。真是戈如苇列,矢如飞蝗。立即有数以百计的哥特人落马,这些逸马四处飞跑,在他们的行列中造成了更大的混乱。似乎只有第一次冲锋是有组织的,以后就是零星集合起来兵力各自为战。快到黄昏时候,罗马人才开始进攻,这时哥特骑兵已无抵抗余力,立即向后退走。正如普罗库波斯所说的,他们并非想退到步兵的后面喘息一下再战,而是想逃走。这时哥特步兵却不展宽他们的间隔来收容骑兵,也不站稳阵脚援助骑兵,却在骑兵的前面抢先跑了。混乱之中,他们更是互相残杀,这是夜战中常见的事情。这是枪矛和弓弩联合使用的第一次战斗,已经获得完全的成功。
会战中有6,000名哥特兵被杀,所有被俘者也一律被屠杀,包括许多过去的罗马逃兵,连同托提拉本人在内,他是在会战中受了重伤,被捉到卡普莱村中,在那里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不管托提拉采取进攻行动的理由是什么,此战例充分说明了步兵占有战术防御优势,并且能够借助地利有效的掩护自己的侧翼。
战例2,克勒西会战
到达克勒西后,爱德华发现这个位置适合于他的战术,决定接受会战。因为他猜到菲力普一定会采取从阿伯维利到赫斯丁的道路前进,而且除非他绕到爱德华的左面(这是不
合于骑士风度的),否则必定被迫进行正面攻击(制胜的关键)。爱德华选择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战场,这是夹在克勒西村与瓦迪科特之间的一个平缓高地,在高地东面----就是爱德华最理想的作战正面之前----有个洼地,称为“克勒西谷地”,从克勒西到瓦迪科特的距离约多于三千码。
因为在摧毁敌人组织和士气的阶段,骑兵很少担负决定性任务,所以爱德华通常总是命令重装甲兵的大部分下马组成方阵,以抗拒敌人的骑兵攻击和保护他自己的弓弩手。他的正常阵形,是分为三个“单元”,两个单元下马在前,中间隔有一个间隔,另一个单元在后,骑马或准备乘马作为预备队。弓弩手则从前排两单元侧翼成角度伸出。若是可能,这个外翼总是倚托着一个障碍,例如森林、河川或村落为原则。为了自卫,弓弩手都是就地挖掘堑壕,并在他们阵地前插上铁头栅栏。因为这些障碍物再加上弓箭“火力”,法国的骑士总是避开弓弩手而向下马的重装甲兵冲锋,当他们冲过来时,弓弩手就从两侧加以袭击。此外,专门攻击下马的重装甲兵也有另外一个理由:依照骑士的规则,攻击步兵对骑士来说是有失尊严的,而且步兵也没有勒索赎金的价值.通常在胜利后,对敌人的步兵一律加以屠杀,以免他们变成土匪。(步兵好可怜!)
依照弗罗萨特的记载,右面一个单元约有800名重装甲兵、2,000名弓弩手和1,000名威尔士人。左面为800名重装甲兵、1,200名弓弩手。后面为700名重装甲兵、2,000名弓弩手,共计8,500人。
在战线后方,爱德华在森林附近设立了一个大辎重场,把所有的行李车辆和马匹都集中在这里,据说爱德华还有三门火炮,可能位于弓弩手一翼。摆阵完毕之后,爱德华由他的两位元帅随护,骑马缓行视察部队,鼓励人员努力作战。接着他们奉命吃午餐,吃饱休息之后,再列成阵势,大家都坐在地上,将头盔和弓弩放在前面,当敌人到达时,他们的体力和精神都可以很饱满。
此时,菲力普已经在阿伯维利集中了他的部队。在中世纪,从来没有在一个战场上集中过这样多的骑士。依照罗特估计,法国共有重装甲兵8,000人,支援他们的是4,000名步兵,其中包括一批热那亚十字弩手,法国的骑士(重装甲兵)也分为三个集团,第一队由波希米亚王和阿伦肯及弗兰德两伯爵指挥;第二队由洛林公爵和布罗斯伯爵指挥,第三队则由菲力普和罗曼斯王指挥。
1346年8月26日,为了确定英军位置,菲力普沿着阿伯维利-赫斯丁大路前进,另派莫尼勋爵和三个骑士先去侦察敌情(这个侦察力量似乎过于弱小)。他们回来后,莫尼报告说爱德华正在克勒西,建议国王暂停前进,宿营过夜,以便后队可以赶上来,然后在次日上午再用全军进攻。
菲力普命令照这个建议行事,可是他的指挥系统显然非常不完善,以至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即引起了巨大的混乱。弗罗萨特这样记载当时的情况:“前面的人停了,可是后面的却说必须前进到与前排平行的位置再停止;由于后面在推进,所以前排也就停止不了,国王和元帅们都无法使他们停下来。于是他们虽未奉命,还是照样前进,直到看见敌人为止,当最当面的法军看到英军后,马上秩序大乱向后倒退,这又使后面的部队受到惊骇,以为已经发生了战斗。于是在阿伯维利和克勒西之间的道路上,到处都挤满了人,虽然距离敌人还有三个“里格”(约等于三英里),他们却拔出刀剑,大声喊杀,好像疯了一样。除非在场的人,否则很难想象其混乱情形。” (怎么和淝水之战中的一幕如此相似~!)
黄昏时候(下午六时),天突然变黑,大雨倾盆,加上雷声怒吼,并发生了非常恐怖的日蚀现象。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太阳又露了出来,但是法军却面对着它,而英军则背向着它。此时,热那亚人已经稍为恢复了秩序,被调到前面,由阿伦肯和弗兰德两位伯爵的兵力跟随在后面,开始向洼地中央进发。当他们接近英国人时,高声大喊着恐吓他们,但是英军沉静不出声。他们再喊一次,英军还是不动,当他们大喊三次之后,就开始发射他们的方头箭。英军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弓弩手都前进一步,用力迅速的射出他们的箭,真个矢如飞蝗。热那亚人感受到这些箭的威力----它们射穿了他们的手臂和头部,透过了装甲,甚至割断了弓弦,唬得热那亚人连忙撤退,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看到这个情形,法国国王不禁怒吼道:“给我杀掉那些流氓,因为他们挡住我们的进路……” (国王根本就不爱惜他的士兵的生命,如何叫人拼死作战!?)
英军弓弩手继续发射,不久他们的箭就射到法国骑兵的身上,使他们的马乱跳乱跑,又践踏在那些逃走的热那亚人身上。为了想抢上前去,彼此互相竞争,法国的骑士们就用他们的刀剑在乱军中砍路前进。英军弓弩手又将箭转向法国骑士射击,战斗的情形,引述阿曼的《战争艺术》中的一段话如下:“弓弩手就把箭向他们中间射去,几乎不需瞄准就可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可以射中人或马,射透他们的头、臂或腿,并使马发狂。有的站立不动,有的向两边冲,有的回过头来跑,于是秩序大乱。所有第一批的法国骑士们都溃散了,或死或逃,甚至于根本没有看见杀戮他们的人。”
在被击败之后,法军第一列并未让出正面好让第二列来进攻。于是当第二列冲锋时发生了极大的混乱。每当法国骑士退却之后,爱德华军中的威尔士人,就挺着长刀冲上去杀人,被杀死的有许多公侯贵族,以后使英王感到非常后悔,因为对于杀死的人就不能再勒索赎金。
从头到尾,据英国人计算,他们一共遭受了十五次单独或连续的突击,最后一次已经是午夜了。在整个会战中,法军完全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每批骑士都只有一个观念,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所以自始至终,一直混乱不堪。爱德华始终控制着他的部队,整夜严阵以待,到第二天拂晓,法军中还有一小部分不知道会战已经失败,仍然继续前进,当然很容易就被英军击溃了。
到8月27日上午,当最后一批法军都已被击退之后,爱德华才允许他的部下解散行列,去搜劫死人身上的财物。这时才发现被杀的人中有波希米亚国王、洛林公爵和弗兰德以下十位伯爵,以及1,542名骑士,普通士兵可能在一万人以上。
此战例,爱德华利用地形与障碍物有效的掩护了其侧翼与后方以及弓箭部队,对手骑士的冒死冲锋在步兵战术防御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注:以上两个战例均为本人摘录整理自《西方军事史》 作者:J·F·C·富勒
以上两个战例,我们不禁要问战例1中的托提拉和战例2中的菲力普为什么要采取进攻行动?尽管战例2中爱德华采取了一些措施迫使菲力普更倾向于进攻行动,如爱德华的军队从战略上看是在进攻,如果菲力普不击败他,那么他将不断在法国的国土上破坏;从战术上,除非菲力普绕到爱德华的左面(这是不合于骑士风度的),否则必定被迫进行正面攻击,即使是如此,由于爱德华是依靠战术防御,而没有丝毫的进攻意识,所以菲力普是可以避免会战的。如1339年,爱德华和菲力普两军对峙,由于菲力普的克制,双方简直在举行阅兵仪式,都不主动进攻,结果在粮草耗尽后各自撤退。但是,我们知道避免交战可能更好是因为我们是后人,我们知道会战的结果而托提拉和菲力普在会战开始之前并不知道。
作为一个进攻者,如果他不是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而必须采取进攻的行动,那么他一定满
怀着胜利的希望,在托提拉和菲力普眼中看来,会战的胜利更倾向于他们而非对手。而产生这种判断的原因在于其比对手逊色的战术判断能力和战略判断能力,也就是辨虚实的能力。无论是冷兵器、热兵器、热核兵器时代的战争,还是今天的陆、海、空、天、电多维一体的高技术战争,都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无论是广阔还是狭小的战场上空,都始终笼罩着层层“迷雾”。克劳塞维茨对此一言中的:“战争是充满不确定性的领域。战争中行动所依据的情况有四分之三好像隐藏在云雾里一样,是或多或少不确实的。”所以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透彻了解战场的状况,历来是横在指挥员面前的“巨障”。在《李卫公问对》中,李世民谈到很多将领一般都缺乏辨别虚实的能力时,作者把奇正与虚实、示形紧密联系起来阐述,指出“奇正者,所以致敌虚实也。敌实,则我必以正;敌虚,则我必以奇。”“但教诸将以奇正,然后虚实自知焉”。可见,辨别虚实的能力对于将领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兵法巨匠若米尼在其《战争艺术》一书中如是说:“如果我要考察军官的能力,那么我会将能够把战局中一切判断得清清楚楚的人录取而第一名,而那种只精通战略理论的则录取为次一等”。
在《战争论》中,还有一处对于战略与战术判断能力的重要性作出了具体的叙述:会战的发展趋势在一开始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通常就已经确定了。甚至在会战的部署中这种趋势往往就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确定了。一个统帅看不到这种趋势而在十分不利的条件下开始了会战,那就表明他是缺乏这种认识能力的,这种趋势即使在会战的部署中和会战开始时没有确定,在会战过程中均势自然而然地也会缓慢地发生变化,正如我们曾经指出过的那样,这种变化最初是不明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均势在会战过程中的变化,并不象有人根据对战斗的不真实的描写所想象的那样,是时而这样时而那样地变化不定的。尽管均势可能在一个长时间内很少受到破坏,或者一方失利后还能恢复均势,反而使对方失利,但可以肯定地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战败的统帅在退却以前早就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如果有人说,个别情况出乎意外地对整个会战的进程发生了强大的影响,那么,这多半是战败者掩饰自己在会战中失利的借口。
所以作为一个一流的统帅,除了需要有杰出的战术判断能力和战略判断能力外,还需要对对手有足够的了解,否则,人谋过重或者人谋过轻都可能将于战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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