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
我们生来就被套起了两条枷锁/作为家庭唯一的希望/我们从小就聚集了所有的目光/沐浴在无微不至的阳光之下/浸没在一片蜜糖的汪洋之中
我们都是有梦的啊/多么想挣脱狭小的牢笼/飞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但是看着渐渐老去的父亲/光华不再的母亲
我的决心又疲软了下来/难道我真的忍心/在老年的时候/让他们仍然为我牵挂/担心我能否找到这个梦
多么想要一个兄弟姐妹呀/让他来承担这么一份悲哀/让他和我一起来承担这么一份责任/不要让我独自徜徉/孤寂地前行在通往安定未来的路途/只是为了让他们二人安心
我们不是没有能力去挣脱/只是担心这枷锁的碎片/会不会伤害他人
——引自Azure《独生子女的悲哀》
我们班的各位同学一定很头疼我对他们的称呼。
也没有错,分明没多小的人,非要叫自己“哥”啊“姐”的,还口口声声叫得亲切,毕竟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无形间就好像把自己折寿了个七八年似的,自然很是不爽。
我当然不是1996年出生的,否则连续的跳级确实是对我的第21对染色体极大的考验。至于今天早上生的这种违背科学原理的说法,在我的科学成绩达到某种境界之前我还说不出口。甚至可以说,我们班的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比我小的。所以说,除了海拔之外,我确实也没有叫人家哥姐的先天条件。(注)
不过呢,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承认,有时候,我觉得有些孤独。——因为我是独生子女。
独生子女是计划生育的产物。
当然计划生育并没有错,但是我想计划生育的底线是错的,或者说,是不恰当的。当只能生育一个子女时,人类本来应该平均用于不同子女身上的爱集中到唯一的一个子女身上,一个孩子要承受本来该属于多个孩子承受的爱时,这就是溺爱了。
同时,当只能生育一个子女时,家长们对其保护过度,为了让他们免于自然淘汰,却让他们成为了温室里的花草,因此90年代的废物产生了。这不能怪我们的家长,关爱是他们的本能,只是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限制,让这种本能病态地膨胀。
独生子女其实是失去了很多东西的,打个比方说,手足之情。再打个比方说,骨肉之情。
白居易的《望月有感》写得亲切,“自河南经乱,关内阻饥,兄弟离散,各在一处。因望月有感,聊书所怀,寄上浮梁大兄,于潜七兄,乌江十五兄,兼示符离及下邽弟妹。”,这说得便是战乱时期兄弟离散的骨肉相思之情了。
我是向来羡慕那些“有背计划生育”,也就是有兄弟姐妹的家庭的。不幸的是,这样的例子在我周围还是不少的。这就愈发地使人内疚了。
没有兄弟姐妹,长时间独处造成沟通和处理复杂关系的能力低下,没有责任感使命感,没有忍让、奉献精神,亲情世界极度缩小使精神世界狭小。这些都是独生子女要遇到的问题。
说得简单一些,没有哥哥姐姐可叫,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悲哀了。
纵观历史上各领域的伟大杰出人物,从范仲淹到梁启超,从孙中山到周恩来,从钱学森到邓稼先,从鲁迅到苏雪林,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独子出身。
有了兄弟姐妹,便是有了一种依靠。玩乐学习,乃至做人办事,都有得帮一些。用一个朋友的话来说,有个可爱的弟弟在身边,连饭都要多吃几碗呐。
不过我是想要兄姊的,因为当兄姊可是吃甚亏的事,做末子嘛,就舒坦的多、嚣张的多。
但是这究竟也是违背科学原理的事,还是不去想了。
希望我们的下一代不会孤独,独生让我觉得不完整。
忧郁天空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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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文第二自然段中的几个特定词语的解释:
本人经常装嫩,故凡有人对我叫他们“哥”“姐”产生怀疑时,一律自称“我系1996年出生的”或“我是今天早上出生的!”(此为耍无赖),特此注解,以防阅读障碍。
[ 本帖最后由 忧郁天空 于 2008-11-23 15:12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