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方民主制度的几个误读

超级民兵 · 发表于 2009-10-2 19:43:30

冷战结束后，西方的民主制度就成“九五一尊”，不仅被高度的“政治正确化，甚至被高度道德化，最极端的甚至被“人性化”----不过今天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认为所有的经济危机唯一相同的原因就是“人性”，意外的形成了民主“被”时代。
　　
　　西方民主制度最被经常提起的有四点：三权制衡与分立、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的直选、司法违宪审查、言论自由。然而，如果我们把西方国家进行一番研究，竟然会发现，几乎没有哪个国家符合上述民主原则。
　　
　　三权制衡量与分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三权平行而平等。二是任何两权不能被单一一方控制。然而，在西方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美国。英国、德国、日本、法国都不符合上述条件。英国、日本、德国国体不同，但政体都是议会内阁制。议会内阁制最大的特点是由议会多数党领袖担任首相（总理）并组阁，阁员都必须是议员或者可以兼任。他们既出席内阁会议，也出席议会会议。实际上议会和内阁是一套班子两个招牌而已。行政权与立法权均合二为一，多数党议员既是施政方针的制定者，也是实施者。内阁提出的任何决议，同党的议会自然会一致批准，实质是自己批准自己。议会甚至连橡皮图章都算不上，而是多数党的私章而已。更重要的是，代表行政权的内阁是由议会派生出来的，要为议会负责，双方并不是平等的关系。可以说立法权与行政权既不平等也不相互独立。这还算什么三权分立和制衡？法国虽然是半总统半内阁制，而且总理由总统任命，但总理一职也要来自议会多数党阵营，即使多数党和总统不是一个政党，宁可形成左右共治，也需如此。而且总理要向议会负责，议会还可以倒阁。双方仍然是不平等和独立的关系。显然，别看西方整天把三权分立挂在嘴上，确大多是挂羊头而已。另外需要值的一提的是，日本的司法权事实上也不是独立的一权。由于最高法院院长及最高法院其他法官、全国四级法院的法官的任命权来自内阁，而且是内阁独立行使，在这一点上，其权力都超过美国总统（国会可以否决总统对最高大法官的任命）。因此，日本的最高法院是从内阁派生出来的，并不是与内阁权力（行政权）鼎立平行的一个独立机关。因此就做不到行政权与司法权的分离和分权。
　　
　　一谈到民主，世人马上会联想到选举。而且认为一人一票的直选领导人（国家元首或行政首脑）是民主最重要的标志。然而，如果考察一下西方各国情况，才会发现又是一个真实原谎言。在西方各主要国家中，只有法国是直选总统，其他国家统统不是。英国、德国、日本都是仅仅直选议员，然后由议员再选出政府首脑，德国由于是共和制，连总统也由议会直接包办。美国则是选出选举人，再由选举人选出总统。
　　
　　司法权的独立地位及作用主要体现在它的违宪审查功能。然而，西方各主要民主先进发达国家又是如何做的呢？英国根本就不存在司法审查制度！法院也没有违宪审查权。它对政府的决议或议会颁布的法案无任何制约力。从这个角度讲，英国不仅仅是三权分立和制衡都做不到，甚至两权都做不到。更为独特的是，英国法院没有最高审法院，最高司法权是由上议院行使的。法院实际上成了议会的附属。这就出现了西方的一个极其特殊的现象：行使最高司法权的大法官集立法、行政、司法三权于一身。他是大法官的同时，又是上议员议长，还是政府内阁成员司法大臣。然而，做为上议院议长，要受下议院制约，做为内阁大臣，又受政府制约。等于英国的司法权受制于行政权和立法权。法国同样没有司法违宪审查制度。它是通过成立宪法委员会来单独执行这个职能。但同样造成司法权在三权分立和监督的体系中处于弱势。或者就根本不存在三权分立和实质性的监督。德国的情况则更为特殊。是单独设立一个宪法法院，事实上形成了与联邦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平行的第四权。如果说英国、法国没有司法审查制度，日本则是违宪审查泛滥：各级法院都有权力进行违宪审查。结果造成对同一案件，审查结果却完全不同，而且也完全没有效力。形同取消了司法违宪审查。1985年，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参拜靖国神社，被日本仙台地方法院判定违宪。然而，尽管有此判决，却并不影响这位首相的政治地位和命运。更为出奇的是，也无法阻止后任首相继续参拜。最为典型的是小泉纯一郎任首相的参拜和判决。2001年8月13日，小泉以内阁总理大臣的名义参拜靖国神社。结果十家不同级别的法院判决却千差万别。有的判定违宪，有的判定合法，有的仅指出他是公务行为，却回避是否违宪。结果小泉连续六次参拜靖国神社，造成中日关系、韩日关系严重倒退。而他的参拜行为也使得法院的违宪审查尊严和权威性不复存在。所以尽管日本有和平宪法，但有这样的制度和这样的政治人物，亚洲怎么能够对日本重建信任呢？怎么会对日本的民主制度产生安全感呢？
　　
　　新闻自由也是西方自我包装的重点。然而，实际又如何呢？西方的媒体有两个报导底线。一是国家利益，二是可以批评政策，但不能反体制。法国宪法就明文规定，共和体制不得做为修宪议题。这两点在东西方关系上表现的最为突出。2004年，中法建交四十周年，中法关系由于反对美国入侵伊拉克而正处于前所未有的高峰期。此时，胡锦涛主席应邀访问法国。法国总统不仅打破外交惯例亲赴机场迎接，而且所有的媒体对胡主席一行全是正面报道。而且警方也对任何抗议人群强力以对。甚至从地铁出来的人只要是穿黄衣服的，立即被严阵以待的警察或者强行拖上早已准备好的警车，或者干脆将他们封锁在一角。这个过程中如敢有反抗者，立即强行弹压。然而，这样一件在西方眼里严重违反人权的事件却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仿佛完全没有发生一样。同样的事件在2008年奥运火炬巴黎传递时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已经倒转过来。支持和欢迎的人群进入不到法国媒体的视野，倒是少数的藏独分子占据了媒体的中心。至少对于没有在现场的民众看来，奥运火炬传递是遇到了一边倒的反对。曾有一位留学生激于义愤，积极尝试给法国的媒体投稿，发表不同的看法，但都如石沉大海。终于有一天，他的一篇文章刊登在法国最大的免费报纸《地铁报》，不料第二天，负责的编辑打电话给他，由于他的文章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以后不得再予采用，而且这位编辑也已经受到上级的斥责。这位留学生现在在巴黎赫赫有名，就是他在“4.19”巴黎华人大集会上发表激情演说，震撼海内外华人。而且他还被选为北京市奥运会火炬手。说到这里，不得不谈到引发轩然大波的德国张丹红事件。张丹红就因为正面报道了中国，就遇到抗议，进而被撤职。随后的调查结果显示，她没有任何歪曲或夸张的报道，完全是实事求是。当时的背景是德国新总理默克尔重拾价值观外交，导致中德两国关系恶化。
　　
　　人权虽然不是西方政治制度的一部分，但却是其价值观的核心之一。这里不妨也略为评述一下。1789年法国大革命发表的《人权宣言》被认为是历史性的文献。可是两年后即1791年法国就立法禁止同业结社，更禁止罢工。七十多年后，即1864年才承认结社权。直到二战结束后的第二年1946年才立法承认工人的罢工权。但4年之后1950年公共部门的罢工权才得到确认。而且直到二战结束后妇女才有了投票权。其实相对美国，法国还算不错的了。美国的《独立宣言》被称为另一大经典文献。其中的几句人人能详：“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间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当权力，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而产生的。当任何形式的政府对这些目标具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力改变或废除它，以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如此动人心弦的语句曾让无数后人热泪盈眶。然而，这部《独立宣言》背后的真相又是如何呢？《独立宣言》的起草人杰斐逊是一个大奴隶主，确切的说是一个黑奴主。这些黑奴不仅为他创造财富，还要给他提供性服务，而且还有了孩子（后来都被当作物品拍买）。然而在随后起草的宪法中，黑奴并不被视为人。他们只是按奴隶主的财富并以五分之三的比例算入选举人口数。可是如果黑奴不是人，那么杰斐逊是让谁提供的性服务呢？难道是动物吗？后人很难想象，一边讲着人人生而平等、自由权、追求幸福的权利、主张政府要经被治理者同意，否则人民可以推翻；另一边却实行奴隶制，要奴隶劳动供养，而且还享受着他们提供的性服务？不仅杰斐逊，华盛顿、麦迪逊几位总统都是黑奴主。需要一提的是，之所以定都荒冷的华盛顿而不是已经相当发达的费城、纽约、波士顿，就是为了保护奴隶主的利益。如果首都定在哪，他们怎么享受奴隶的服务？万一奴隶跑到北方，怎么还能追回？于是乎，在内战之前的岁月，大多是南方的候选人占据白宫。31位大法官，18位来自南方。而此时，北方的人口是南方人口数倍。然而，美国就是在人人平等的口号下，以宪法的形式实行奴隶制长达百年，又以法律的形式实行种族隔离长达百年。甚至四十年前，当民权运动家试图到南方取得突破时，刚到弗吉尼亚，所乘车辆就被炸掉。这就是四十年前美国的现实。就是到今天，美国还发生关塔那摩虐囚案。而之所以不给他们以战俘待遇，是因为双方不是交战关系，对方也不是战俘，因此不享受战俘公约。而1937年日本制造南京大屠杀时，也是这种理由：中日没有宣战，因此不是战俘，也就不能享受战俘公约待遇。如果这些都是历史，那不妨看看现在。今年美国国会终于为奴隶制道歉，但声明不具法律约束力，更不会赔款。请问这样的道歉除了作作样子有何意义呢？今年上半年，美国出于对以色列的支持，拒绝参加国际反种族主义大会。还有全球禁止地雷公约，美国也拒绝签字。不仅如此，美国以种种理由不签署的人权公约也有不少。如一九六五年的《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一九七三年的《奖励并惩治种族隔离罪行国际公约》，及其它有关禁止歧视妇女等人权公约。除了美国，加拿大议会今年五月否决了加拿大政府签订的三项国际保护劳工权力公约，而这些公约与禁止使用童工，禁延长工作时间和增大工会的权力有关。
　　
　　最后，我们考察一下西方制衡机制的实际运作。美国是三权分立最彻底的西方国家。然而，这三权又是如何制衡的呢？我们不妨重点看看美国总统如何否决法案和如何行使人事权。根据美国宪法，总统有立法否决权。然而，美国总统却有另一种更为有效的“搁置否决权”，即总统故意对希望否决的方案采用不理睬战术，十天之后自动做废（在国会体会前十天接到国会法案）。由于这种方式否决后国会无法再推翻，故称绝对否决。而前一种国会仍然可能通过三分之二表决同意的方式再生效，故称相对否决权。里根总统8年使用相对否决权39次，仅成功30次，但使用绝对否决权39次，成功率百分之百。有这一利器，国会还有什么制衡作用？总统另一项重要权利人事权，更是被演绎的无人可阻。虽然从宪法上讲，国会有权否决总统的人事任命，但由于总统拥有“休会任命权”，即在国会休会时直接任命官员并立即生效，因而使得这一条成了摆设。而这个“休会任命权”就是由华盛顿创立的。里根总统使用过243次休会任命权，老布什77次，克林顿140次。小布什上任几年就用了170多次。
　　
　　至于英国，由于议会至高无上，上、下议会之间的制约就成为主要的方式。然而，上议院没有否决权，只有搁置权。只要有耐心，哪怕上议院反对，所有法案都能通过（财政法案一个月后通过，其他法案一年后通过）。这样哪个政党控制了下议院，也就控制了一切，包括内阁。
　　
　　至于法国，虽然号称半总统半内阁制，但总统享有宪法上几乎不受约束的权力：可以不需议会同意直接任命或者解除总理及内阁成员的职务，还可以解散议会。如果总统提议面对议会反对，他除了解散议会外，还可以直接进行公投。特别是，总统虽然不是内阁成员，也不是政府首脑，但却可以主持内阁会议！而且签署内阁通过的法令！（议会制国家必须是内阁成员才可以参加内阁会议）。不仅如此，总统还是最高司法委员会的当然主席，总统任命的司法部长是副主席，其它九位成员都由总统任命。而且一直到2008年，法国的宪法都没有对总统进行弹劾的条款，一直到2007年才加进了总统只能连任一次的限制。面对集行政、司法、军事而且可以解散国会等巨大权力于一身的总统，还能怎么制衡呢？
　　
　　关于日本，可以从两个例子窥一般而见全貌。一是日本国会两院设有负责议员违纪的惩罚委员会，可算是议会的内部监督。最严重者可以除名。然而，自二战以来，却仅有一名议员遭到除名的惩罚。即1951年日本共产党议员川上贯一谴责当时的吉田茂首相动用武警镇压工人运动，反对美国继续占领日本。结果众议院以239票对71票的压倒性多数将其除名。这是一种什么意义的监督和可能起到什么作用的监督就一目了然了。二是日本内阁总理大臣可以自行任命和任意免除内阁大臣的职务（日本宪法68条原文如下：内阁总理大臣可以任意罢免国务大臣）同时实行内阁“合议制”的执政原则。所谓合议制，即全体内阁意见必须保持一致，不允许不同意见存在。总理大臣一旦根据自己的意图做出决定，内阁大臣必须接受和执行。如果有反对意见，或者被总理大臣免职或者自行辞职。
　　
　　当然对西方民主之所以产生如此之多的误读，原因除了非西方国家过于西方理想化、浪漫化的臆想外，更多的来自于西方的自我宣传。而中国的自由派知识精英也确实到了摆脱对西方的顶礼膜拜，而是以西方为镜，探索一条适合自己国情的发展道路，而不仅仅是重复西方的“三权分立”、“领导人直选”、“新闻自由”、“司法违宪审查”等的陈词滥调。